在宁芙听来,这就好似在奚落她夜间在想苟且之事,她倒是想回呛一句,反正也不是在想你,干你何事。
只是人前她做不到这般粗鲁,便不吭声。
两人一时间都未开口。
过了须臾,宁芙才端端坐直,正色道:“世子认为,用慕神医的名声来宣扬商铺,如何?”
实在是宗肆与她的分成过于苛刻,大伯母的窟窿须一万两才能填平,短期内难以赚到这些银两,不得不借用慕神医的名号,多卖一些。
再者,慕神医这辈子的此时,还不认识她,未给她方子,肯定会以为她借用他的名声招摇撞骗,或许会主动来找她,那便不用等到半年后了。
宗肆忖度片刻,道:“对外说这是慕神医以前留下方子。”
他这是不想让其他人知道,有了慕神医的行踪,宁芙道:“好。”
而既然来了,又少不了要虚情假意一番,以表关切。虽说感动不了宗肆,可这戏既然一开始就做了,自然得做全套。
伪善一辈子,那就成了真善,假关心一辈子,那何尝不是一种真关心。
宗肆看了她片刻,想起之前两次的梦,沉声道:“四姑娘既然感激我,不如将灼耀送我,如何?”
第20章 宫中邀
宁芙沉默,若是宗肆问陆行之讨要灼耀,后者肯定是得罪不起宣王府世子的,怕是得为难。
心中细想一番,并不透露灼耀如今在陆行之那,只道:“灼耀是我的嫁妆,恕我难以成全世子。”
他本就拒绝了婚约,如此一来,定是不会再多问的。
宗肆果然未在多言,只是嘴角却扬起一抹冷笑,稍纵即逝。
“近日只要得空,我会再来替世子解闷。”宁芙真诚道,他以伤势为借口来堵孟泽的嘴,自然就不会轻易离开这养伤之地。
当然,她是想打听他与孟泽之间,发生了什么,那日孟泽会是那般气愤,又是否通宋阁老有关系。
宗肆则是为了再探探宁四姑娘的底,她身上有让他匪夷所思之事,是以没拒绝她几番来找他。
二人各怀心思。
这偷溜出来既成功了一次,那便有第二次,第三次。
上午这寒香山上偶尔会有客来访,宗铎、孟泽都曾来过,宁芙多于午后来。
宗肆多半是生人勿近的模样,对她是几番试探,宁芙甚至有一种错觉,他似是在试探,她是否活过一世。
宗肆自然是在试探她,因为那两个梦。
不过宁四姑娘在这事上,警惕非常,他也不好过于冒进。
不过这各怀心思的一来一往间,总有与人撞上的时候。
宁芙这日依旧是着男装前往,堪堪摘下斗笠,却见宗凝气鼓鼓而来,虽有怨气,却还是将手中抄完的《诗经》,规矩地放在了书案上。
她背对着宗凝,匆忙将帽子带了回去,拿眼神询问宗肆,若是被宗凝看见她这身装扮跑来见他,那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男人却像个没事人,哪有半分慌张,依旧眉眼冷峻如常,恐怕就算真在外边养了外室,正妻也未必能察觉。
“三哥的吩咐,我已经做到了。”宗凝瘪嘴道。
宗肆翻开书册,里头字迹端正秀气,并无半分偷懒应付之嫌:“生气了?”
宗凝委委屈屈地道,“何况是我做得不好,她们不理宁姐姐我管不着,可赏雪未邀请宁姐姐,是我有私心,不想让宁姐姐来这,怕万一碰上三哥,谢姐姐会不高兴,是以故意未邀请她。”
却是因为自己的事,宁芙却也不惊讶,可心知他这不是为了自己,而是教育宗凝,为了让她越来越好。
宗肆看了眼一旁着男装戴斗笠的宁芙,才回头看向宗凝,冷冷道:“从小母妃便教过你,不可故意得罪人,我不罚你,长此以往下去,别人就该说宣王府女君仗着权势欺负人了。”
这顶帽子,过于重了,宗凝眼睛红了,一时也怕害了王府的名声,她并非有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