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儿臣,恐怕会猜,四弟是父皇指派的,后怕败露,不惜嫁祸杀子。父皇是为了打压觊觎权势的重臣,大燕的臣子……会如何想?父皇百年后的名声,又会如何?”孟渊并无半分感情地看着他,从容凉薄的威胁道。
成王败寇,真相也由胜者书写。
敬文帝闭上眼,道:“我想在处置老四前,再利用完他最后的价值,为老六铺路。却也给了你利用老四的机会,老四借着关外战事伐诛异党之计,你也利用这次机会,除去不少老六的人,是以老六如今,无法翻身。”
而老四的人,在老四死后,便是群龙无首,老三又以菩萨心肠,不顾老四叛国的罪名,收留了老四的子嗣,这般重情重义,最是下属们看重的,谁不希望自家主子,在自己卖命后,愿护好自己的家眷?这便又收买了不少人心。
“是父皇和六弟,只盯着王府和四弟,将我忽略了去。”孟渊道。
敬文帝累了,如今已无半分精力,再去细想这些,他只不愿意他的名声,在死后受损,他这一生,勤于政务,为的不就是名流千古?
孟渊也并不给孟泽,再见敬文帝的机会,而朝政,他提议由宣王回京,代为操持,在外人看来,也算不失公允。
孟泽去了一趟宣王府,这一回可谓是低声下气,甚至不惜许给宗肆,日后干政的机会。
宗肆冷淡道:“既有求于我,六殿下如何还能生,离间国公府和王府的心思。”
孟泽还想找理由,宗肆却未再给他机会。
何止是不给他机会,孟泽很快便发现,宣王府是紧着他打压,若是没有宣王府的帮忙,孟渊如何能这般容易就打通各处关系?
某一日,在看见宗肆牵着宁芙在时,忽然就生出了一个离谱的念头来:宗肆不肯帮他,最主要的缘由,恐怕是因自己曾想强要了宁芙。
不过孟泽是无法知晓这真相究竟如何了,他教唆宁裕陷害宁诤一事,很快被彻查得一清二楚,宁裕供认不讳。
……
宫中的事,宁芙偶尔会听宗肆说起,不过如今兄长尚在,国公府也安好,她已不太在意。
大哥宁裕,如今无法再继承国公府,卫氏起先哭得泣涕涟涟,埋怨二房不肯伸出援手,她如何舍得国公府,被宁诤继承。
可宁裕想害宁诤这事一出,卫氏便也不敢再多说一个字,大房与二房的关系,肉眼可见尴尬了不少。
宁真修虽也有几分不情愿,可事到如今,保住儿子的性命重要,至于国公府,二房也不会那么冷血,全然不管他们,要是国公府在二房手中蒸蒸日上,也是好事。
宁老太太,自然也是以大局为重,事到如今,就该由二房来继承这国公府。
而傅嘉卉与宁诤的亲事,宁夫人也早早操持了起来。
转眼间,便到了宁诤与傅嘉卉的婚宴。
兄长整个人都与平日里不同,宁芙从未见过,兄长这么热情高兴的时候。
她不禁替他们高兴,见惯了他们上一世的生离死别,如今再看他们有情人终成眷属,忍不住红了眼睛。
宁芙又忍不住回忆起上一世,可是如今除了她自己,已不会有人再知晓,上一世那些仿佛就在眼前的过往。
那个同样与她重生而来的人,已经死了。
事实上,连在梦中,他也出现的越来越少,也不知他是否又去了新的人世间,这一世,他可否重新变成了宗肆,又遇到了那一世的宁芙?
他们的故事,又会如何?
“四姐姐,你怎么发起呆了?”宁荷问道。
宗凝也走了过来,道:“嫂嫂,你是不是想三哥了。”
宗肆前几日,因重要差事,离了京,今日宁诤的婚宴,会赶回来,不过要晚上许多。
宁芙笑盈盈道:“你说的不错,是在想你三哥。”
宗凝打趣道:“三哥只会更想你,如今我小侄子快要来到这世上了,三哥巴不得每日守在你身边呢。”
宁芙其实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