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入宫时,正好与那状元郎撞上,后者朝他恭敬躬身道:“世子。”
宗肆朝他冷淡颔首,之后去了养心殿,孟泽与孟澈已早早就来了,敬文帝此刻正值勃然大怒之时,道:“殿试命官死于京城,你们二人还在这互相推脱责任,朕怎么生出你们这般没出息的儿子!”
孟泽讨好道:“父皇息怒,儿臣定然会替张大人讨回公道。”
孟澈也道:“父皇,您的龙体为重,是儿臣不对,儿臣认错。”
慕神医搀扶着敬文帝,不言不语,只在看到宗肆时,朝他淡淡看来一眼,之后又若无其事的收回了视线。
敬文帝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一时竟让人看出几分老态龙钟之感。
“圣上。”宗肆上前道。
孟澈和孟泽,也看过来一眼。
“三郎来了,瞧瞧这让我不省心的两个没出息的。”敬文帝叹气道,抬头示意人离去,这便是让人先走,他与宗肆,有事单独聊。
“姑父该保重身体才是。”宗肆淡淡道,脸上的恭敬,倒真像那么回事。
“宫中局势,我如何省的下心。”敬文帝道,“便是立储,也让我心有顾忌,只是却也不得不立了。”
第184章 张珩之死(2)
敬文帝在宣王府面前,也不止一回透露过立储这事。
宣王府支持孟泽不说,即便有二心,但只要孟泽当了太子,这个定数一落,王府便会全然倒向孟泽,毕竟这个位置,离登上皇位,只有一步之遥。
若是支持他人,那便有篡位之嫌,王府如何会冒这个险,只要兵权在手,保住孟泽,那是从龙之功,远比冒天下之大不韪来得简单。
不论是宣王,亦或是宗肆,都会拿王府的前程来冒险。
敬文帝道:“立储之事上,还须王府坐镇。”
宗肆不动声色道:“圣上安心便是。”
“这背后搅局的,可不止是老四。”敬文帝似笑非笑道,“总有狼子野心之人,藏得极好啊,教我也难以置信。”
那老三孟渊,却也未必是个省油的灯,不过还须试一试。
宗肆神色未变,似乎并未去揣度敬文帝的深意,对他口中“狼子野心”之人,似乎并不在意。
“今日之事,你知我知。”敬文帝有些疲乏的摆了摆手。
待宗肆出了养心殿,脸色才沉了下来。
张珩之死,恐怕并非那般简单,也许是敬文帝对孟渊的试探。而将此事告诉自己,无疑也是在试探,宣王府与孟渊,有无牵连。
而敬文帝明显也不怕他与孟渊有牵连,便是有,他也笃定一旦立了孟泽为太子,宣王府分得清孰轻孰重。
宗肆若是将消息告知了孟渊,那便坐实了孟渊不简单。
这事事发突然,宗肆不好轻易妄动,而孟渊当日下午,也回了京。
孟渊带了个女子,那女子衣衫褴褛,骨瘦嶙峋,显然流浪已久。
敬文帝皱眉道:“这是何人?”
孟渊道:“卫霄卫大人的死,恐怕并不简单。儿臣在潮州这阵,无意中听闻这女子说到卫霄之死,说是卫大人并非是醉酒溺亡,反而清醒非常,儿臣便顺带查了查,那日卫大人去见了张珩,而张珩府中,那日多了不少生面孔。”
敬文帝扫了一眼女人,道:“你如何证明,卫大人不是醉酒溺亡?”
女子磕了个头,有些紧张地说道:“那日卫大人紧紧扒着河岸许久,若是喝醉了,不会有这般力气,且卫大人也向我求救,意识也清醒,只是民女饿了许久,已无力气再救他,卫大人头上,有他人重伤的痕迹。”
孟泽脸色微变。
敬文帝看了他一眼,随后淡笑了两声:“如此说来,卫霄倒是死于他人之手,而伪造成意外了?”
孟澈疑惑道:“卫大人不是奉旨去治水,当时三哥失踪,如何还有心思去见张珩?莫不是怕有人差遣他去的,不久之后,张珩便来了京城,也不知与卫霄之死,有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