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每一次同房,都是他受不住诱惑,并非是为了要孩子,他只是喜欢同她亲近。
只是,他是个冷漠自私的疯子,感知得太晚。
他替她寻了无数木雕,而那又何尝不是,在怀念她上一世一笔一划雕刻自己的情形。
她喜欢木雕这事,他如何能忘得掉。
想到这儿,陆行之忍不住去亲吻她的头顶,温柔而又怜惜。
宁芙却躲开了。
“陆公子,你不该对我如此。”她蹙着眉道。
“是我唐突四姑娘了。”他哑声道,随后又放开了。
他其实甚至比不上这一世的宗肆。
宁芙对他好,只是将她当做陆行之,如若有一天,她知晓这幅皮囊之下,究竟是谁,恐怕会躲他躲得远远的。
她只是不愿接近,这一世的宗肆。
她真正恨的愿的,却是自己。
宁芙见他眼睛微红,心中一顿,与他说起正事来:“看来陆公子上一世与世子,极为亲近,连这一处都知晓。”
“嗯。”陆行之顿了顿,道,“四姑娘救下世子,世子必然会带四姑娘来这处,是以到了达州,我便做好了准备。”
“眼下我们该去何处?”宁芙其实想回去见阿母。
“带四姑娘去淮朔。”陆行之却很有默契道。
宁芙想了想,又道:“若是我阿母问起来,劳烦陆公子告知阿母,我是被人挟持至此。”
这是让宁夫人心疼,而少骂她一些。
陆行之眼中含笑,道:“四姑娘放心。”
宁芙便又沉思起,再过一阵,敬文帝病重这事,就瞒不住了。
这背后,又不知又有怎样的博弈。
而敬文帝,具体又是因何,才愿意妥协的。
第139章 派孙政,是为何
回淮朔的一路,显得格外漫长。
慢悠悠的马车,让她困意来袭,便伏在小桌前睡着了。
睡梦中,有人在温柔的替她顺着背,梦中的场景,便似乎回到了上一世,日光透过窗子打进来,她雕木雕累了,便趴在榻上偷懒。
刚从朝中回来的男人,也进了寝居。
宁芙睁开眼睛偷看了他一眼,朝他招了招手。
宗肆顿了顿,还是走到了她身边,她拉过他的手,让他替她顺后背,却是连借口也找好了,“我做噩梦了,郎君就当安抚安抚我。”
于是他迟疑了片刻,便顺了她的意。
男人手掌极大,舒服得她整个人都懒洋洋的,像一只得到了爱抚的小狗:“若是能一辈子都像今日这般,就好了,就这么简单得过一生。”
这么好的天气,这般耐心的郎君,这样寻常的人生,便已是她追求的。
陆行之看着睡梦中的宁芙,替她盖上了自己的大氅。
掀开帘子,那日光,便打在了她身上。
眼下宁芙越来越接近嫁给他的年纪,与记忆中的她,也越来越相像。
陆行之坐在一旁,就这么看着她。
在马车到了淮朔,宁芙才醒。
宁夫人在看到马车朝宁府而来时,不由蹙起眉,待看到陆行之时,便低调地让人开了侧门,放马车进了府。
正纳闷,就见马车里有人探头探脑,自己女儿的身形,宁夫人自然是不会认错的。
这半月,宁夫人简直担心得连觉也睡不好,听了冬珠说她救了个被追杀的人,更是担心得不行,又怕女儿救的是敌军的人,也不敢声张,只写了信回京,希望夫君想想办法。
眼下见到女儿,宁夫人霎时就泪流满面了。
“阿母。”宁芙便慌忙下了马车,用帕子轻轻抚去她的眼泪。
“这一回,我饶不了你,为了一个外人,一个陌生人,拿自己去冒险,我与你父亲,何时这般教过你?去,去书房跪着。”宁夫人冷着脸道。
陆行之道:“夫人,四姑娘并非是刻意为了救人,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