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留她在原地,心跳极快,便是他再冷漠,心上人的搭话,也让她有几分雀跃。

几日后,她又差点被他的马匹冲撞。

宗肆只是冷冷淡淡地瞥了她一眼,下马检查了她是否受伤之后,道:“你想要什么?”

她疑惑地看了他一眼,道:“我未受伤,世子不必如此。”

“是我该许给你的。”宗肆上马离开前道,“想好要什么了,可以来宣王府找我。”

她不知宗肆为何会如此,仅仅是因为冲撞了自己?这如何值得这般重视。

她自然未去宣王府。

如若说他答应了自己什么,那或许是,不久以后阿母去了宣王府,同他提及亲事。

阿母一共去了宣王府两回。

后来某天的清晨,冬珠笑盈盈地告诉她:“姑娘,宣王府来国公府提亲了。”

她自然是欣喜的,也有几分自得,最终还是自己拿下了他。

那一日,艳阳高照,她特地梳妆打扮了一番,去到前院时,男人逆光而站,背影看去,宽肩窄腰,让她脸红。

“我有一点,想问问四姑娘。”宗肆看着手足无措的她,并无半分男女相看的拘束,只认真道,“四姑娘嫁我,是否是心甘情愿。”

“是。”她点点头。

“如若有一天,我死在战场上,四姑娘可否会替我打理好王府?”他沉声问。

“我会的。”她轻声道。

宗肆似乎是笑了一下,又似乎没有,也分辨不出他是否喜悦,或许亲事对他而言,选择何人,都并无区别。

可是亲事却是让她欣喜了许久许久,也被人羡慕了许久许久。

便是听见“世子怎会选了没落的宁国公府的宁四”,也会让她生出几分得意来。

这回忆一想,宁芙还是想起了不少事,又想起宗肆有一回去北地是在半夜,他将她给喊了起来,说:“送送我。”

那算是两人关系不错的一段时日。

她那时可喜欢他了,自然是巴不得与他一处,他说什么她便听什么,再困也起来了。

“我有一个要求,日后我去北地,你都要来送送我。”宗肆在随行的队伍前,替她戴上大氅的帽子。

“为何?”她问。

“战场凶险,也许会是最后一面。”宗肆看着她,沉声说,“未送别,会遗憾一辈子。”

……

想到这,宁芙仔细回忆了片刻,其实后来许多次,她都没有送过他,而他后来也从没提过,自己起来便走了。

最后一次他去北地,其实算是一语成谶。

他未同她打招呼便走了。

而她死在了那一次。

也不知算不算得上遗憾。

按照陆行之所说的,宗肆在她离世后是后悔的,那大抵还是遗憾的。

……

宗肆离京的日子,还是宁荷告诉她的。

“四姐姐,你去不去?”宁荷问,这却是宗凝交代于她的,无论如何也得让四姐姐去送送世子。

宁芙笑了笑,道:“那是人家宣王府的事。”

“我看凝姐姐,神色似乎有些沉重。”宁荷道,“是不是这一回,世子的情况,真的不太好。”

宁芙却是未有言语。

陆行之来国公府时,也同她提了一嘴。

宁芙道:“你是希望我去送送他么?”

“这该由你自己决定。”陆行之顿了顿道。

“他这一回,也不会死,若说起来,上一世他一声不吭就回北地了,我却死了,不知他有没有后悔,那早上未将我喊醒,同我多说几句话。”宁芙道。

陆行之沉默片刻,道:“世子定然是极后悔的。”

“也许是未想到,我在王府好好的,却也未能活下去。”宁芙开着自己的玩笑道,“不过是他要这般冷漠,后悔也是他活该,且死的是我,如若不是重生了,我才难过呢。”

她知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