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失踪了的靖成,一直在孟渊身边?
而她来宣王府,又是否是为了来看自己几眼,公主府没了以后,自己便是他为数不多的亲人。
“世子妃,你要爱惜自己的身子。”这位叫做杳杳的宫女,曾枉顾礼仪地斗胆朝她道。
宁芙当初不理解,为何她言辞中,会有怜惜。
却原来是靖成。
……
“阿芙。”靖成拉了拉她的衣角。
宁芙回神,上一世的杳杳和靖成,有那么一瞬间,似乎重合了。
如此看来,孟渊对她,分明是情意匪浅,但凡有人知晓他私藏婧成这个罪犯,替她隐姓埋名,他这个皇子,也未必有好下场。
“劳烦杳杳姑娘,也替我准备些新茶,我方便带回去。”宁芙笑道,她来这处,总需要个由头。
靖成点点头,道:“我这就去办。”
宁芙看着慕若恒,道:“有件事,需要请问神医。”
“但说无妨。”慕若恒道。
“实不相瞒,暖香阁已开去了北齐。”宁芙道,“我却是不知,一架标准规格马车的雪肌膏,须消耗多少原料。”
“并非光有原料便行的,有些原料的提取,得费些时日,不是光买到药材,便能用的。譬如萃清,百余人的作坊,十日的产量,不过一车。”慕若恒道。
宁芙在心中记下,离开时,又回头看了一眼,见慕若恒一动不动的坐着。
似乎……她从未见他站起来过。
宁芙顿了顿,见慕若恒朝自己看来,便收回了视线。
第二日,宁芙便找傅嘉卉一起,去了一趟暖香阁的作坊。
“什么风让你生出了这般兴致?”傅嘉卉若有所思的笑问她。
宁芙也笑道:“原本我是不操心这些的,可如今要运往北齐,自然得盯着些,不然便是给公主添麻烦。”
这般缘由,也合情合理。
傅嘉卉也未再询问,带着她在作坊中逛了逛,见她似乎在意的是货品的品质。
“这作坊中,有多少人?”宁芙状似随意问道。
“三百余人。”傅嘉卉道。
“那一月的产量,能有多少?”宁芙又问。
“百余人十日能产一车有余,这作坊的规模,一月产量,能有十车。”这与慕若恒的估计,相去无几,倒也对得上。
“北齐的铺子方开,便须运送如此多的货物?”宁芙有些不解道。
“暖香阁在北齐,之前便有了名声,销路自然不必担心。”傅嘉卉道,“每月运送多少货品,都是事先便算好的。”
宁芙点点头,只是心中琢磨着,这十车,正好卡在了一个适合的数量,若是再多一辆,按照北齐律法,便没那么容易放行了。
“世子知晓我会来作坊这看看吧?”宁芙道。
傅嘉卉却是含笑不语,带她去看了几车已装好的货品,道:“下月这时,便该出发了。”
宁芙点点头,之后翻了翻账本,每样药材也正好对得上数额。
一切似乎并无蹊跷之处。
宁芙再抬头时,看见了一位正在忙活的壮汉,发觉她的注意,那壮汉敏锐地看了过来,随后屈身朝她哈了哈腰。
“这是附近农庄中的百姓,听闻作坊在招人干活,便来这打算混口饭吃。”傅嘉卉对着宁芙解释道。
“原是这般。”宁芙却是笑了笑,这分明是宣王军中的下属,上一世她见过,而恐怕这作坊中的大多数男子,都是军中的士兵。
若是运往北齐的货物并无问题,那有问题的,便是运回来的,而恐怕与军中有关,而宁芙能想到的,不外乎是军需物资。
想到这儿,她便又想起了,今年几月后,大燕多地闹饥荒,饿殍遍野,便是京中贵人们,也开始节衣缩食起来。
宁芙不再多问。
“二公子最近要去北地,世子近日脱不开身,无法与四姑娘见面。”傅嘉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