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亲的女君,出府便不再这般容易了,如卫姐姐,宁芙与她同在宁国公府,见上一面却也没那般容易。

而宁芙自己也是感同身受的,上一世,成亲三年中,有许多女君,她便再也未见过,有时听闻谁过得不好,或是香消玉殒了,心中则会生出几分怅然若失来。

其实女君们何不是互相陪伴着,度过了一段还算快乐的时日,虽有互相闹别捏的时候,可远远要比成亲后面对危机四伏的后宅,要好上许多。

“谢姐姐今日,话却是比平日里要多。”有人道。

“今日阿凝生日,大伙可愿陪我喝一杯?”谢茹宜道。

宁芙却知谢茹宜为何会如此,她与四皇子孟澈的亲事,不日后便要定下来了。

才学再高、再让人所敬佩的谢二姑娘,日后便是四皇妃了,无人再会喊她谢二,而嫁了人,谢二姑娘也的确不复存在,便是谢夫人日后见她,也得恭恭敬敬地行礼。

日后世上,只有与孟澈利益捆绑在一处的四皇妃,从此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只是虽有了权势,但又何尝不是危机四伏,争夺皇权的路上,向来是不成功,便成仁。

宁芙有些怜惜地看向谢茹宜,后者也看向她,两人静静的四目相对,她知道,谢茹宜看懂了她的心疼,她同她有时就是会有几分默契。

女君不该喝酒,可大家都喝了,一起挨骂,那便也没什么,何况为了谢姐姐挨一次罚,也值得。

宁芙在打算喝第二杯时,有侍女上前道:“王妃听闻四姑娘未休息好,今日宫中的张太医又正好来给王妃把脉,王妃便想着给四姑娘也瞧瞧。“

宁芙自然清楚,宣王妃眼下不会这般好心,想必是宗肆。

“宁姐姐,我带你去吧。”宗凝起身领着她去了自己的院子。

宁芙在看到宗肆时,并不意外,显然是他借了宣王妃的名义。

她坐在小榻上,张神医替她把脉,宗肆则坐在一旁批着信件。

“四姑娘可是时常有忧心之事?”张太医问道。

“是有些。”宁芙抽回手道。

“四姑娘还须放宽心,太过操劳,影响身子。”张太医道。

宗肆问:“能否有缓解心绪的方子?”

“我给四姑娘写一份方子,不过须长期服用,短期内难以见效。”张太医道。

待张太医走了,宗肆才问她:“终日忧心的,到底是何事?是因你父亲?”

宁真远在凉州,是权宜,敬文帝的态度,陆行之也同她讲过,宁芙自然不担心。

“亦或是在忧思你我之事?”宗肆又问道。

真会给自己贴金哪。

宁芙在想该说什么,搪塞过去。

宗肆琢磨了一会儿,认真道:“因为我对你,算不上好?”

宁芙索性垂眸不语,也真是够脸大的,只是与他的事,在她这,也并非算得上什么重要之事。

“我无男女经验,不知如何才算对你好,若要改变,并非一朝一夕能成,须得花时日学。”宗肆道。

宁芙看了看宗肆,道:“谢姐姐同四皇子,约莫是要正式定亲了。”

“嗯,孟澈对她是势在必得。”宗肆淡淡说。

宁芙道:“皇权之争,向来残忍,谢姐姐日后怕是不容易。”

宗肆却道:“庆国公府,是敬文帝内臣,谢二姑娘便是不嫁人,也会卷入其中。”

宣王府也是如此。

是以不得不应对,宗肆生在这王府中,也不得不精于算计,步步谨慎。

宁芙将方子收好,想了想,道:“方才喊我的,是你的侍女?”

“确实在景华居当差,不过并非贴身伺候的侍女,沐浴我也从不习惯用侍女。”其实明明是是或者不是就成,宗肆这话分明是多此一举,倒显得她在管他一般。

“我身边也并无通房。”宗肆又交底道。

谁问他了,宁芙可不想知道这些。

“过几日来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