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母自然也不能轻罚了张氏,否则外人该如何看咱们宁国公府,便是大伯,也是无话可说的。不过这也是我个人拙见,具体该如何,大伯母该与我阿母谈。”宁芙又道。
卫氏心中自然是气愤不已,可也不敢表现出来,又想起宁芙当初在处理中馈之事上时,分明是有手段有心机的,可不是个简单女君。
今日这番话,恐怕一开始就没有让二房插进来的打算,她的态度,就是在教自己该如何做,给自己已经算得死死的了。
自己要真将张氏送到外地的山庄去,丈夫与自己离心离德,指不定会以为是自己设计的,而自己要索性不管张氏吧,却也不行,否则自己这个宁国公夫人,会被骂不作为。
可卫氏脸上却不敢表现出来,也知张氏自己恐怕处置不了了,只好顺水推舟道:“你说的不错,张氏是阿荷生母,总该留几分情面,我却也未想过为难张氏,只不过是想着按家规处置罢了。”
“大伯若是知晓,心中定然也是动容的。”宁芙道。
卫氏嘴角动了动,却是并未言语。
她心中是恨极张氏的,恨她挑衅自己,勾走丈夫,害过儿子,便是不好报复,对张氏下手也不会留情。
按照家规,张氏被打了三十大板,又罚了一年俸禄。
宁老太太同样也是恨极了这个蠢女人,却也不愿意与长子闹得不痛快,只恨恨道:“若是再有下一次,我会亲自处置了你。”
张氏却不甘心道:“阿荷是我生的,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我对她如何,何错之有?更何况要不是她带来霉运,我如何会失去儿子!”
“掌她的嘴!”宁老夫人用力的杵了杵拐杖道。
张氏却也知夫君不在,没有人护着自己,一时没了言语,只充满怨恨地看向卫氏。她也就是趁夫君不在,才如此对自己。
然后她的视线,又看见了安安静静站在一旁的女儿,和宁芙。
宁四姑娘的手心,盖在宁荷的眼睛上,而这位在国公府素来讨人喜欢的女君,正含笑,却冷冷地看着自己,似那风华绝代的清冷美人。
张氏心中不由一怔。
她是何时变成如此模样的?
张氏想起一年前那位宁四姑娘,永远是笑盈盈的,眼神也极其真诚,永远是一副讨喜的模样。
“祖母,阿荷在张姨娘身边,也不是第一回受伤了,可眼下阿荷也快成大姑娘了,跟在张姨娘身边,怕是日后嫁人如何做妇人也不会。”
宁芙在这时开了口。
宁老太太、卫氏,以及还趴在刑凳上的张氏,不由都看向她。
“国公府的女君,若是连这些也不会,少不了被人笑话,都该笑咱们国公府不教庶女了。”宁芙弯弯眼角,道,“大伯母得操心苒姐姐和大哥的事,抽不开身,阿荷既然与我投缘,日后阿荷搬到竹苑,由我阿母暂教她礼仪,如何?”
宁芙是不会再让宁荷回到张氏身边的,同时也给卫氏留足了体面,其实卫氏也不会对宁荷好的。
宁荷偏过头,难以置信地看向她,眼神中蓄满了泪。
没有人像要一个宝物一般,这样主动地要她。
而她的四姐姐,虽未看她,却是一直紧紧握着她的手的。
宁夫人也道:“二房这边也空,诤儿还未成亲,不久也要去关外,阿荷来与我作伴,也好,至于日后出嫁,嫁妆也由我二房负责,我定会将她风风光光的嫁出去。”
卫氏心里是同意的,替宁荷置办嫁妆,那也得费不少银钱,原本大房的支出,就已捉襟见肘,不花银子不说,她原本也不想沾上这个烫手山芋。
宁老夫人,自然也无话可说,她本也着急如何安排宁荷,再教给张氏,她也是不放心的:“既然你这么说了,阿荷以后就跟着你二房。”
宁芙很快,便感觉自己捂着宁荷眼睛的手心湿了。
以后宁国公府不起眼的五姑娘,也会有自己精美的寝居。
……
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