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在书房一直待着的是曲簌,她午饭没吃就被肖政叫过来的,饭吃了在肖政的的寝卧睡了一觉,然后,肖政在批奏折,她在继续写她上午没写完的计划书,她打算新建一个胭脂水粉的作坊,平价胭脂水粉铺子回春阁开了三个月了,供不应求,带来的利润甚至超出了玉颜坊。
回春阁卖的东西都是在玉颜坊的作坊里生产的,造成了两个店铺的商品都供应不上,曲簌想,干脆重新建个作坊,地址她都打听好了,在城外十里地的勤水镇。
勤水镇是宁州城第二大的镇店,清水镇有官道直通宁州城,而且还有水路可走,交通相当便利。
周边附近村落就有二十余个,常住人口将近有三万人,曲簌此次预想建设一个综合性的大作坊,因此勤水镇是最好的选择。
大型作坊只聘用残疾人或特殊群体的女性就不够了,还需要些体力好、四肢灵活的青壮年,就近原则,他会在勤水镇附近招人,男女不限,提供住宿和一日三餐。
为了让招的人尽心职守,她打算在作坊旁筹建一个学校,作坊的工人的子女可免费入读,看天吃饭、靠劳力吃饭的普通人最大愿望是送家中孩子读书,就算多认识几个字也好。
可是上学堂不止需要束脩,笔墨纸砚也是一大笔不菲的花销,大部分家庭无法负担,曲簌相信,只要学堂一旦建起,她将收获一批死心塌地的人。
而且,她也希望镇店村落里那群普通人家的女孩子能多读书,读书明理,或许未来的路会不一样。
但是这么大的作坊如何布局、如何管理等,都是一个大问题,曲簌的计划案才删删减减写了两天了,还是不满意,肖政叫她来,不得不来,只好带来他的书房写了。
至于霸占了他的一大半书桌,把他挤在一角批奏折,也不能怪她吧。
***
曲簌刚迈出一只脚,被肖政叫住了,“曲修仪不用走,留下来听一听也无妨。”
“好。”曲簌毫不犹豫的坐下,反正奏折也不是没看过,政事也听了不少,多听一件少听一件对她来说并没有太大的区别。而且,既然肖政让她留下,想必坐在底下的人也都是他所信任的,不会有什么问题。
想到这里,曲簌的心情愈发轻松,她悄悄调整了一下坐姿,将双手自然地放在膝盖上,准备聆听接下来的讨论。
从肖政叫出‘曲修仪’三字时,冷炙眼神不自觉的看了过去,原来她就是现在宠冠后宫的曲修仪啊,看着没什么特别的啊。
冷炙也知,特别与否,与他无关,连忙起身,“臣见过曲修仪。”
“冷大人免礼。”曲簌温声道。
既然皇上让曲修仪留下,冷炙也不敢多言,把调查的结果清楚简洁的说了一遍。
再简洁,事情牵涉的东西太多,也不是三两句能说完了,冷炙整整说了一炷香的时间。
整个事情精彩无比,曲簌越听越起劲,起劲的同时也愈发心惊和心寒,人竟然如此狠心,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甚至连自己的家人都可以毫不犹豫地舍弃,视人命如草贱说的便是陆家这样的人。
以前觉得陆贤妃不是个好人,现在看来,比起陆家人,陆贤妃算是最正常的了。
冷炙说完,书房内异常安静,连根针落在地下的声音都能听见。
冷炙看着肖政,曲簌也在看着肖政,此件事牵扯到了行宫那位人,该如何处置,只能他拿主意。
肖政胸口强烈起伏着,本以为做好了心里准备,不会太生气,可真落到了头上,怎能不伤心,他的好母后,为秦家,可谓是费尽心力啊,对他这个儿子,却是处处算计。
他甚至怀疑过他不是太后亲生的,但他彻查后,得出的结论,他的确是太后亲生的。
曲簌察觉到肖政的异常,联想到太后在中间扮演的角色,顿时心疼起肖政来,往肖政跟前挪了一点,悄悄的用自己的小手握住他放在膝上紧握住的大手,小声安慰道:“皇上,别生气,我在。”
肖政反握住曲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