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月,肖政只有十天是歇在后宫的,就有五天是歇在她这里的,她一人占了一半,每次去请安,都会被阴阳几句,连听了两次,也就当没听见了。

肖政连着一个半月没招容妃侍寝,或许是容妃身边有人劝着,虽说每次见了她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但也没有实际找她的麻烦。

就是肖政似乎特别想要个孩子,每次来昭纯宫都折腾的无比厉害,可能是因为她适应了,慢慢从中体会到了乐趣,开始时舒服她会配合,后来累了就过河拆桥了,倒也不能怪她,只能怪肖政体力太好了。

昭纯宫曲簌小日子过得风生水起,有些宫里却是乌云密布了。

云禧宫。

“呕呕……呕……”阵阵呕吐声传出,殿内弥漫着一股难闻的气味。

好一阵翻江倒海般的呕吐过后,陆贤妃软绵绵地瘫倒在了床上,脸色此刻如一张白纸般毫无血色,显得格外苍白,甚至隐隐透出一丝青灰之气。原本美丽的面容如今也被痛苦所扭曲,看上去十分憔悴。

而那消瘦脸颊两侧,则残留着因刚才剧烈呕吐而流淌出的泪水。

宫女小圆端着水上前来给陆贤妃擦拭脸庞,孙嬷嬷端着粥焦急的站在床前,“娘娘,你多少吃点吧,已经几天没好好吃东西,身体受不住的。”

她就说娘娘不该用药怀上孩子,孩子还不足两月,娘娘就吐了半个月了,只能喝两口白粥,多一口都会吐出来,药更是喝不进去,再这样下去,不要说孩子了,大人也受不了的。

陆贤妃原本就苍白的脸色一瞬间变得惨白如纸,当她听到那个“吃”字的时候,身体猛地一颤,紧接着,一股强烈的恶心感从胃部涌上喉咙,她再也无法抑制住这种感觉,整个人又软绵绵地趴在床边,开始剧烈地呕吐起来。

由于吐的厉害,胃里早已空空如也,难受却丝毫未减,每一次干呕都像是要把整个内脏都给吐出来似的,痛苦不堪。最后,吐出来的只有一些苦涩的黄水,顺着嘴角缓缓流淌而下,滴落在地上,形成一滩令人触目惊心的痕迹。

孙嬷嬷手忙脚乱地将手中那还冒着热气的粥碗放下,快步走到陆贤妃身前,一只手轻轻地帮陆贤妃拍打着后背,一只手拿着帕子擦着陆贤妃的泪水。

看着陆贤妃苍白如纸的面容和那微微颤抖的身躯,孙嬷嬷的心都揪在了一起,眼眶瞬间湿润了起来,泪水在眼中打转。

声音因为焦急和心疼而变得有些哽咽,带着明显的哭腔,“我的好小姐呀!咱们不要再这样下去了,真的会要命的,你这身子骨怎么经得起这般折腾呢,你有个三长两短让老奴我怎么办啊。”

心疼上头,也顾不得礼仪尊卑了。

吐过的陆贤妃瘫软在床上,胸口起起伏伏,双眼无神,嘴上却艰难的说道:“我要他,他是我的孩子,哪怕是付出生命,我也要他。”从太医把出喜脉的那一刻起,她就决定,无论如何,她都要生下这个孩子。

话音刚落,陆贤妃双眼一闭,昏迷了过去。

“娘娘……”

“娘娘,醒醒,小圆,余海,快去叫太医……”

云禧殿乱做一团,孙嬷嬷手足无措,不敢动陆贤妃,余海飞奔着去请太医。

云禧宫的动静很大,不一会儿闹得满宫皆知,离得近的陈妃和王德妃比太医还先到。

陈妃刚进入内室,就被难闻的气味刺激了嗅觉,不自觉的用手帕捂着鼻子,王德妃站在外间观望,没进入内室。

孙嬷嬷一心在自家娘娘身上,知晓陈妃和王德妃来了,请安后就让小圆去伺候着。

一刻钟之后,余海带着太医院的两个太医赶了过来,一个是曲济仁,一个是林有林太医,随着一同来的还有娴贵妃。

孙嬷嬷见娴贵妃都来了,连忙请安:“老奴见过娴”

娴贵妃打断了孙嬷嬷的请安,“不必多礼,快让曲太医看看陆妹妹如何了,还怀着孩子呢,怎么就晕倒了。”

自从陆贤妃爆出有孕以来,云禧宫隔三差五的请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