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走没几步,身后传来陈氏的声音,“你给我站住!”
闻声,江知念顿步。
“江家岂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来人!送大小姐回琳琅阁,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许她踏出琳琅阁一步!”
江知念眸光一沉,她转身看向陈氏,陈氏则早已掩面痛哭,江若蓁在一旁轻声安慰,也不免朝江知念投来埋怨的目光。
“大小姐,请吧。”
回了琳琅阁,江知念估摸着时辰不早了,便叫来折柳倒水来洗漱。
折柳垂头丧气,“小姐,咱们都被禁足了,您怎么看上去一点也不着急?”
“着急有什么用,也出不去。”她放下手中的书。
陈氏把她禁足,不过是第一步。
江若祁被打成那样,陈氏怎么可能只是禁足那么简单?
江知念猜得没错,这只是陈氏的缓兵之计,她在等自己的主心骨,江程回来。
江程今日与同僚聚餐去了,临近子时才回来。
喝得醉醺醺的江程,刚下马车,就看到自己的夫人站在正厅里等着他。
“这么晚了,惠兰你还没休息?”
陈氏直直地朝着江程跪了下去,“老爷,您一定要给我们的孩子做主啊!”
夫妻之间,怎需行此大礼?
故而,在陈氏扑通跪下那一瞬,惊得江程赶紧扶住她,陈氏顺势抱住他的手臂开始哭起来!她一面哭,一面把江若祁的事情,一一说了出来。
“那可是我们唯一的嫡子,我放你才去看他的时候,背上连一处好肉也没有,老爷,江知念她到底如何能狠的下这份心的?”
第40章 算扯平了
闻言,江程酒意散去,他脸色如墨汁一般黑,“祁儿现在如何了?”
“大夫才上了药,怕是要养一段时日了。”
听到儿子没有生命危险,他暗自松了一口气,随之怒骂道,“这个孽障!她现在在何处?”
“我自作主张,把她禁足在了琳琅阁。”
其实,陈氏现在也清楚,江家一族对江知念给予厚望,便也不敢贸然处置。
“禁足还便宜了她!我先去看看祁儿。”
听到江程这样说,陈氏稍稍有了些安慰,便和他一同去看江若祁。
刚一进到江若祁的院子,就听到若蓁的哭声,陈氏心疼地快步走上去搂住她,泪眼朦胧,“好孩子,别哭了,你阿兄不会怪你的,这哪里是你的错啊!”
果然,别人家的孩子是养不熟的,只有自己亲生的,才会心疼兄长。
江若祁背上被打得全是伤痕,他只能趴在床上,江程看了一眼,就皱起了眉头。
“父亲…你怎么也来了…”
平时中气十足的江若祁,此时说起话来有气无力,今日他当真是遭了大罪!
陈氏见儿子醒了,赶紧过去,“祁儿,祁儿,你好些了吗?”
江若祁的手被陈氏握住,反倒是牵扯到他身上的伤口,“嘶……母亲,痛痛痛!”
陈氏吓得赶紧松开手。
“母亲,儿子皮糙肉厚,只是…只是一些皮外伤,无妨的。”
“你当真是让人操心,我允你带着若蓁出去逛灯会,你惹出这等子事情来!”
沉默良久的江程,忽然开口,“今日你为何要对妹妹下重手?”
陈氏意外地转头,语气幽怨,“老爷这是什么话?祁儿伤得这么重,你不心疼也就罢了,怎么还质问起祁儿了?”
江程深深吸了一口气,“无论如何,江知念名义上还是江家的嫡女,当着太子的面指责妹妹与外男私会,当然该骂!”
“你就算不把她当作妹妹,此事若是传出去,若蓁以后还怎么嫁人?”
提及江若蓁,陈氏这才清醒几分,江知念当真是私会了外男,传出去若蓁也难找到好婆家。
她只拍着胸口,愈发难受,“我的两个儿啊!怎么都要遭她迫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