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府上,沈君砚问她,“没事吧?”虽说大仇得报,但人的情感本就复杂。

江知念摇了摇头,“一切都是他们自食恶果。”

……

温长安伤得重,躺了许久才能起身,让人遗憾的是,他的右手上了根本,只能做些简单的事情,想要握笔写字,已是不能。

江知念得知后,心中五味杂陈不是滋味,她去温家接枫儿时,显得格外局促。

温母留她用饭,她也应下来了。

只是吃饭时,她时时留意温长安那处,临走时,温长安终于叫住了她,“知念,你不必有负担,人生在世,事事无常。”

江知念嗓音微哑,摇着头,“如若不是为我……”

“不为你,我也是圣上的臣子,为圣上办事,乃是我的职责。”

“可你日后不能再执笔,就此耽误仕途。”

“耽误仕途?怎会?”

江知念抬眼,“你近来,并未上朝,可是因为身落残疾?”

“圣上体谅我身子还未痊愈,允我在家中修养罢了。虽然我右手不能执笔,却也能用左手,习惯两日便是,知念,你苦尽甘来,千万别因为这些事情忧心。”

江知念看向温长安的左手,心说,左手到底是没有那么方便。

见他如此豁然,嗓中哑然,带着枫儿往外走,温长安目送她直马车上时,正要转身,便听到江知念转头。

“阿兄……多谢你。”说完,便立刻钻入马车。

温长安还愣在原地一动不动,方才知念叫他什么?阿兄?

这还是妹妹第一次叫他阿兄!温长安眸光微动,也渐渐红了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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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温长安所说,他修养好后立刻归朝,因他查清浔州水渠坍塌一案,不仅还了丹阳王一个宫道,更为朝廷解约了大笔官银。

官拜二品,一时间京城之中风头无二。

婚事便成了温家的头等大事,只不过温长安并未放在心上,便一拖再拖。

京中有人猜测,是否因为温长安身上落了些许残疾,才无人愿意嫁给他。

“我呸!”何皎皎皱着眉,温长安才华横溢,是圣上千挑万选出来的状元,相貌更是玉树临风,就是有些古板,怎会没有女子愿意嫁他?“前些日子,我还听有个什么吴姑娘往温家递帖子,再过几日便是花朝节了,只怕请帖都堆积成山了。”

当初,沈怀安想要威胁镇国公府助他对付君砚,却恰恰戳了反骨,于是平反之人里也有镇国公。

“你怎知晓这么清楚?”江知念问她,何皎皎又说不出话来。

就在江知念感叹,阿兄什么时候才猜到皎皎的心意时,温何两家居然开始说起了亲事。江知念本在给沈君砚绞发,听到这个消息,一时惊讶,扯到了他的头皮。

“嘶……知念。”沈君砚无奈拿过帕子。

“温大人这个年纪也该说亲了,你如此惊讶做什么?”

没有旁的,江知念只是觉得,两个人的性子不像是速度这般快的。

江知念没说话,一旁的棱花窗被一阵风吹开,春光就此洒落进来。

外面依窗的玉兰花枝映入眼帘,芬芳漫入,白蝶翩跹,春意浓得一拂,便吹开了寒冬的刺骨冷意,日光烂漫,故事至此,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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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