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怀安眯了眯眼,“陆君砚,你想造反?孤乃太子,在孤的东宫拔剑,乃是大逆不道!”
“太子殿下言重,臣不过是来接臣的夫人回府。”
“回府?你以为你还能回得去?”
“只要你踏出宫门一步,父皇也保不了你!”
陆君砚却置若罔闻,强行从东宫带走了江知念。
夜色冷清,陆君砚带着江知念出宫的路静地出奇,一人在前,牵着另一个人在后,而他们身后,是渐渐热闹起来的皇宫。
“皇上!丹阳王逃了!丹阳王私自出宫!”
“丹阳王畏罪潜逃!”
回去的马车上,江知念挑起帘子往皇宫看去,再晚一步,两人都出不了这个皇宫。
原本该焦虑的江知念,此刻竟然比空等在府上的自己,心安不少。
陆君砚已经重新拆开信封,将方才看到的残页拿出来,几乎被火舔舐得不剩什么了,只言片语,也看不出什么。
江知念轻叹,“我只找到了这些。”
陆君砚温声,“无碍,这个字迹,我瞧着有些熟悉,今夜回府了再好生研究一二。”
说着,他率先将和离书信封连同信纸烧了个一干二净。
江知念没拦下来,嗔怪他一眼,“不是你要和离?”
陆君砚薄唇稍抿,“我写的和离书呢?”
江知念轻声,“也烧了。”
话音刚落,便看到陆君砚那张俊脸上,是掩饰不住的笑意。
“你不怪我?”一声不响地给她和离书,一声不响地入宫后,没再回侯府。将她骗了出去。
她摇了摇头,“你我本都是独立的个体,我尊重你的决定,但也不会因你的决定,改变我的决定。”
陆君砚一心为她,她知晓。可她也会用自己的方式,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眼下,她想做的事情,就是帮陆君砚洗清罪名。
“可今夜我们出宫,便坐实了畏罪潜逃的罪名。”
陆君砚则道,“敌人在暗,我们在明。已有人在传我不是荣安侯之子,他们只需将我身世身份公之于众,今夜我不出宫,明日受制的,还会有皇上。”
“日日困在宫中,也不是办法。不破不立。”
江知念猜到,他做这样的决定,已是破釜沉舟,一来,他不再是荣安侯之子,即便要发落他,也涉及不到荣安侯府,殃及他人。
二来,他坐实这些罪名后,便无人诟病绥帝私心袒护了。
说到底,陆君砚依旧不想涉及他人。
“你可愿意与我一道?”
江知念想也没想,“你我是盟友,荣辱与共。”
翌日,在群臣激愤之言下,绥帝不得不发落了陆君砚,荣安侯府老夫人呈书,陆君砚并非她侯府之子,绥帝只能褫夺了他的世子封号。
随即有人传言,荣安侯夫人,乃当年在宫中难产而死的贤德妃,其子陆君砚,应该是皇帝之子!
正当所有人以为,绥帝要包庇陆君砚这个私生子时,圣旨如雷霆之势落下,将丹阳王流放至丹阳,没有圣召,不得回京!
这裁决不算重,但绥帝也表现出绝不会因陆君砚身份,而有任何私心,臣心便也安定下来。
又有温长安进言,如今最应该做的,应当是派人去浔州,核实灾情,拟定修渠计划,才好继续罪责,众人这才没了异议。
意思是,流放丹阳,不过是暂时的,倘若后续还有情况,还会落下更严重的处罚。
第345章 被流放
江知念已经决定,与陆君砚一道前往丹阳。
之前她劳烦温母暂且照顾江枫,日后也不知还有没有回京的机会,自然不能一直麻烦温家。
她预备将江枫送回江家。
他身上毕竟流淌着江家的血液,祖母不会不管。
只不过江枫不愿意,“大姐姐,我想和你一起。”
流放之路何其凶险,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