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这里做什么?”
“父亲,如今府上都被包围起来,祖母还要喝药,儿子正来问祖母可差些什么。”
这个解释漏洞百出,但陆远没功夫搭理他,而是问朱氏写这信的意思。
朱氏愠道,“你还准备瞒我多久?!”
“非要等到我这把老骨头死到临头了,再告诉我吗?”
陆远解释,“母亲,这件事会解决的,不告诉您就是怕您着急。”
“少来!陆君砚犯了大罪,掉脑袋都是轻的,重则株连九族!陆远,他本来也不是你的亲生孩子,你赶紧入宫同圣上说明情况!此事还有圜转的余地。”
“母亲!您在说什么啊!君砚怎么不是我亲生的了?”陆远看了一眼陆秦恒,否认道。
“恒儿,你先下去。”
陆秦恒的袖中的手微微握起,随后又缓缓松开。“是。父亲。”
出了荣寿院,陆秦恒眼眸泛冷。
他的好父亲。
明明自己是父亲亲生骨肉,对外却要说他是养子。
陆君砚只是个野种,却能踩在他的头上,做他渴望不来的世子?
现在陆君砚犯了错,父亲宁愿让全家跟他一起连坐,也不将其真实身份说出来,当真是荒唐又可笑。
自己陪着父亲上战场杀敌时,陆君砚又在做什么?
巨大的怒意充斥着陆秦恒的胸膛,无论用什么办法,他也要将陆君砚拉下世子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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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知念将事情完全了解清楚,已经是两日之后,听闻这几日朝上都在讨论如何处置陆君砚,听闻浔州新修的水渠,忽然塌了不说,入冬后水位降低,在河底发现了尸体。
若只是这些,还不足以导致群臣动荡,将荣安侯府团团围住。
水位降低之后,水渠最下端,原本应该用上好的青乌石做底,可最下面确是普通沙土和一些石头,水渠常年走水的的地方,沙土容易被冲刷,可不就塌了吗?
上好的乌青乌石乃是从山中一块块采集,价格比之砂石更是天壤之别!水渠之长,若是贪墨下来,不知药吞了朝廷多少银钱!
因此此事,才引得群臣热议。
大部分人觉得,此事影响恶劣,且如今水渠坍塌,不知还要费多少人力财力,陆君砚此罪当诛九族。
还有人觉得,水渠修成这样,定然不只是陆君砚一个人的事情,其中通过的层层官员,都应该分摊罪名,怎么能让陆君砚一个人,背这么大一口锅。
折柳担忧道,“也不知世子有没有办法化解此事。”
江知念缓缓摇头,“这件事太棘手,恐怕……”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当初陆君砚能因为修水渠被百姓夸赞,从而加官晋爵至丹阳王,自然也回因为百姓的舆论,罪及侯府。
无论是觉得应该诛九族的人,还是觉得应该分摊罪名的人,都有一个共同的观点。
那便是陆君砚该罚
只是如何罚,还在讨论之中。
江知念微微垂眸,不禁看向那封和离书,相必陆君砚也预料到了,所以才给她写了和离书。
若有牵连,如何也牵连不到她去。
江知念拿起和离书,顺手就丢进了一旁取暖的火盆之中,她亲眼盯着那灰烬飘然。再三思虑之后,她决定将江枫送到温家去暂住几日。
接下来她可能都不在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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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若蓁被关进自己的寝殿后,每日外头只送一顿饭进来,且都是馊饭馊菜,她可以不吃,不吃就得饿着。
接下来也都是馊的。
东宫是除了皇上皇后,最为重要的宫殿,膳房不可能如此怠慢,只能是沈怀安的授意了。
除此之外,沈怀安每每头疾发作,忍不住要动手之时,都会来寻她,如今对她已经无关情爱,只剩下了虐打。
江若蓁开始后悔了,她后悔当初没有与阿淳留在扬州。
后悔从江知念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