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早就知道?为何不……”
“为何不早些告诉太子殿下?”江知念抢先问出他想问的,忍俊不禁,“那也要殿下信啊。”
“如今殿下亲眼所见,不是更好吗?”
沈怀安咬牙,江若蓁令他作呕,可要说手段狠辣的女人,还得是眼前的江知念。
他不想承认,却又不得不承认,这样的江知念,他还是疯狂心动。
“江知念。孤是想问,你早就知晓陆君砚的身世,对不对?”
江知念起身,隔壁的戏已经唱完了,她也就没有留在此的必要,“臣妇听不懂殿下在说什么,先行告退。”
江知念从沈怀安身侧错开时,他突然想伸手拉住江知念,却想起自己手上肮脏不已,又收回手,只是出声,“世子妃请孤看戏,那孤也提醒你一句。”
“自古天家争斗残酷,你若是不想被牵连,就早些和离。”
“日后,孤绝不会念旧情。”
江知念闻言只觉可笑,她和沈怀安有个屁的旧情。
第340章 陆君砚的异常
距离江知念去杨柳别院过去将近半个月后,陆君砚才知晓此事。
沈怀安将消息掩藏得严实,若非他听到半夏谈及,也不知晓。
眼下已经接近腊月,京城下了今年第一场雪,雪并不大,飘零在半空之中。扶光陪折柳在外头看雪,半夏陪着江知念在屋中取暖。
一到冬日,江知念便格外怕冷。
特别是她的手,冬天都是冰冰凉的,从未暖过。
之前半夏一直在江知念府上看管张根正,如今张根正已死,她也终于可以回到小姐身边伺候。
江知念正支起窗户往外看,正瞧院门处来了人。
陆君砚身披黑色裘衣,玉冠高束,剑眉丹目,自他眼中有了神采之后,整个人变得不一样起来,光是走在路上,便成为一道风景。
只是今日的他看上去略有些不同,又说不出,究竟是哪里不同。
江知念出神之际,陆君砚已经进了屋子,解开裘衣,第一件事便是坐到江知念身侧,将她的手握在手中。
不必猜,她的手便像是冰块儿一样。
与之不同的是陆君砚的手,像是暖炉一般。
“现在天冷起来了,你若是去玉裳阁,便在车里备上汤婆子。”
“世子放心,奴婢都备着呢。”
陆君砚点点头,拉着江知念絮叨了一会儿,忽然道,“侯府离玉裳阁确实是远了些,寒冬腊月倒叫你受苦了,今日下朝,听温大人说枫儿近来课业也有所长进。”
“若不然,你回府上住两日,也可以。”
本还有些神游的江知念,眸光忽然一闪,仔仔细细打量着陆君砚的神色,他还是如往常一般,并未瞧见什么不妥。
可直觉告诉她,不对,就是不对。
陆君砚怎么会主动让她回府去住呢?但陆君砚看她没有接话,此事又按下不提,江知念察觉有异,傍晚趁陆君砚去与荣安侯说话时,差人去了一趟温家。
陆君砚是从下朝回来后提的,昨日都好好的。
她猜,可能是与朝政有关。
怎料,温长安也传话来,让她回府照看两日枫儿。
“温大人说,入冬后各地大雪不断,许多地方闹了雪灾,眼下朝中事务繁多,恐怕难以顾及小公子,若是小姐您能回府照看几日小公子,便是再好不过。”
雪灾?
江知念将信将疑,可从温长安处,也侧面印证了陆君砚那话中并无太多含义。
莫非真是她想多了?
“让温大人安心忙正事要紧。”江知念差人去回话,其实她每日都能回府去看江枫,只是天气冷了后自己便懒于动弹。
如此,她每日再多去一趟府上便是。
还准备夜里再问问陆君砚,却没想到陆君砚深更半夜也没再来看她,江知念睡到一半醒了,香炉之中已经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