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安侯府。

云终将这几日江知念身边发生的事情一一告诉陆君砚。

“世子,现在侯府上上下下都在传世子妃惹怒了您,还说、说您要娶玉竺公主。”云终犹犹豫豫道。

陆君砚脸色一沉,“我何时说过?”

而且分明是知念生他的气,一气之下都搬出了侯府,这流言究竟是怎么传的?

云终,“属下听说二夫人还请了玉竺公主来府上,请柬递去客栈时,恰好被世子妃看到了。”

“昨日云初让属下问问世子,您打算什么时候将世子妃哄回来?”

“只怕这一次世子妃当真是气得不轻。”

陆君砚能不知晓吗?

所有人只当他去哄一哄知念,她就能回来,殊不知,只有他最了解知念。

知念不是一个含糊不清的人,若他要去哄她回来,就必须带着绝对的坦诚,这么多年他的经历他的身份他的难言之隐,必须要一并告知,她才会信任并原谅他。

但他的过往,会不会连累到她呢?

陆君砚忽然起身,刚往外走了两步,云终当世子终于是想明白了,正欲跟上,他又转头回来,“算了,还不是时候。”

看得云终干着急,不管他再说什么,陆君砚也没出府去哄世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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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的夜里,街道上空无一人,偶尔有狗吠声传来,接着狗吠连续起来,又忽然在一声凄厉的叫声中戛然而止

一阵急促的叩门声响起,不将其中的人从睡梦中叫起来,誓不罢休的架势。

扶光揉着眼披着厚外衫跨步出房门,“这么晚了,是谁”

她的话还在口中,那叩门声音就全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群穿着夜行衣的黑衣人,直接将开门询问的下人一脚踢飞,黑压压的一片齐齐涌入!

他们个个手提着长刀,刀上还带着鲜血!朝着扶光逼近,而她身后,正是江知念所住的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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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玉竺公主如约来到荣安侯府外。

也许是听了江知念那一番话,她有所动容,不想踏入这深渊之中,步伐越来越慢,“今日身子不适,我要回客栈休息。”

她转头想要回马车上,下一刻,她的手就被身边的婢女紫扇猛地抓住,“公主!”

紫扇是昨日沈怀安送来伺候她的婢女,沈怀安美其名曰,她堂堂一国公主,身边没有伺候的人不像话。

实则只是为了安插一个眼线在她身边。

沈怀安已经等不及了,他嫌玉竺的动作太慢了!

被紫扇抓住的不只是玉竺的手,还有一颗紧张的心,她知晓今日自己逃回客栈,那远在楼兰的母妃阿弟,又岂会有好日子过?

她咬了咬唇,最后还是转身进了荣安侯府。

上来招待她的是府上的二夫人,二夫人热热切切地招待了玉竺一会儿,玉竺终究是忍不住发问,“二夫人,给我下帖的是府上老夫人,怎么不见老夫人?”

陆白氏脸色微微一愣,当即有些讪然,还能为何,因为这请柬,根本就是她以老夫人的名义下的,老夫人还在……

刘嬷嬷在一旁,正要替夫人解释,却突然看到一个身影走了过来。

“玉竺公主大驾光临,侯府当真是蓬荜生辉。”

直到走到陆白氏跟前儿了,她才反应过来,当真是朱氏本人,“老、老夫人……”

朱氏整个人看上去神清气爽,哪里有半点生病的样子?可昨日荣寿院不还没有任何病愈的消息传来,怎么今日就突然……

老夫人若是知晓自己以她老人家的名义给玉竺下请柬……陆白氏脸色煞白,像是做了坏事被抓了个正着。

可朱氏只是睨她一眼,便转头和玉竺说起话来,留陆白氏在一旁回不过神,还是朱氏轻轻拍了拍她的手,眼神意味不明,“府上先前不是还给玉竺公主收拾了一个院子?”

朱氏转头对玉竺道,“听闻公主入京后一直住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