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日子温长安太忙了,便托温母来送。
以往这个时候,她都已经回侯府了,大抵是没料到会和江知念撞个正着。
……
陆君砚回府后,便察觉今日江知念情绪似乎与往常不同,例如她在看帐读书时,向来是一目十行,可今日,她都能将一页看穿了。
不过这都是他悄悄观察的,江知念并不知晓,叫折柳问了白日里发生了什么,便有了一些猜测。
他故意叫云初进来,当着她的面谈事,“大婚当日在府上鬼鬼祟祟之人,可查清楚身份了?”
云初颔首,“已经查明,是温大人的母亲,柳氏。”
“哦?没听说她与二夫人有何渊源,为何跟到二夫人院子去了?”
江知念抬眼,知晓两人在演戏给她看,于是道,“世子想与我说话,不如直说。”
陆君砚则道,“见你正忙着,便没有打扰。”
云初知道自己是工具人,眼下作用发挥了,便先出去了。
“大婚日柳氏跟去了二夫人院中?”
她大抵是猜到缘由了,陆君砚只她心中有坎儿,并非那么容易过去,“不仅如此,第二日入宫遇到温大人,他来寻我算账。”
他将那日温长安所说复述了一遍,见她眼中略有动容便道,“你便是思虑太重,才总是睡不安稳。”
原来他都知晓。
第278章 玉竺公主
“知念,许多事情没必要庸人自扰,你虽不愿与他们相认,但也不必拒绝温家对你的善意。”
江知念微怔,亲缘关系上,她在江家吃了大亏,与温家又没有感情,所以才会如此抗拒温家与自己有关系。
在陆君砚看来,无论江知念是否认温家人,都与温家对她好无关。
她转眸看向陆君砚,“我不喜欢亏欠旁人。”
“何来亏欠一说?温家人所做不也是完成自己心中的执念?你只需做自己想做的便是。”陆君砚缓缓地道。
“譬如,江夫人幡然醒悟,心中有愧求你原谅,你会原谅她吗?”
“你不会。因为她再如何求你,也只是为了让自己好受一些,减轻心中的愧疚;同样温家又何尝不同呢?对亲生女儿无法养在身边的愧疚和天生的亲近。”
温家所做的一切,同样也是自己内心的诉求。
江知念怔然想了许久,陆君砚安慰道,“有些事情本就不必想那么明白,顺其自然便是。”
闻言,江知念豁然开朗,没错,除了这些事情,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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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国公虽破楼兰,但楼兰的实力仍旧不容小觑,大绥国力不弱,边关的百姓却经不住更久的战争了,于是楼兰派了使臣入京和谈,这半个月,大半个朝廷都围绕此事忙碌,和谈当日必然会签各种条约。
必须在此之前草拟议论,温长安最近几乎快住在皇宫之中,就是在与门下省其他人一道审核草拟的条约。
终于,在昨日和谈完全结束,接着便是同庆宫宴了。
宫宴前一日,江知念就让扶光将江枫带到侯府来,明早一道出发。
翌日。
荣安侯府分了三辆马车入宫,江知念把江枫带在身边细声嘱咐,好在江枫懂事,一直跟在两人身后,也不多言多看,并未增添麻烦。
不比之前的宫宴,这次礼部备得磅礴大气,大有震慑的意味在其中,选用的宫殿也是最大的承乾殿。
两人走在绥帝专程为陆君砚所修的宫道时,身后忽然响起一个声音,“凭什么这两个人可以走,本公主不可以?”
江知念回头,只见似白玉铺成的甬道尽头,一个身着金莲花橙色衣裙的女子,正气怒地问罪守卫。
只一眼江知念便察觉此人身份不一般,她衣裙的风格不似大绥,想来应该是楼兰女子。
她是楼兰的公主?
“这宫道是圣上专程修给荣安侯府世子所用,除他与贴身侍奉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