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温长安才知晓,原来他方才察觉江知念的态度有异,并不是自己在乱想。
“什么银货两讫,你我之间……”
“你我之间,就是银货两讫的关系。不然呢?温公子是错把我当做了你的妹妹温蓁?”
“在我心中,她是她,你是你。”温长安解释道。
“她是她,我是我?我是谁?你们既然分的清我和江若蓁,那便是从一开始就知晓温蓁不是你的亲妹妹,为何没有上京城来寻我?”
面对江知念的质问,温长安沉默了。
江知念笑意凉下来,语气更加淡漠了,“温公子,前段日子的照拂,就当我还温家将我生下,让我有这个机会来到这个世间的恩情。”
原来,这才是长宁所说银货两讫真正的意思。
“这些都不必再放心上了。我在此,预祝公子金榜题名,仕途高升。”
……
半夏烧壶茶的功夫,温公子已经走了,她一进去就见到小姐站在窗前,目送温公子失魂落魄的身影。
察觉到两人谈话并不愉快,她为江知念斟了杯茶,“小姐,喝茶。”
“前些日子,我吩咐赵掌柜做了两身衣裳,一会儿你送去来福客栈吧。”
温长安身上没有合适入宫觐见的衣裳,他会需要的。
半夏,“小姐还说,与温家再无瓜葛,眼下又何必帮他?”
江知念将手中的册子看了又看,却只看了第一排,笑道,“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
“小姐,你就是刀子嘴,豆腐心。”
“温公子既然有心与您来往,您为何拒之门外?温公子前途不可限量,若是他能护着您,谁还敢欺负了您去?”
江知念喝了一口茶,“现在谁又能欺负得了我?你昨日没进宫,不知道宋慧那个狼狈样……扑哧!现在想起来也很好笑。”
“靠山山倒,靠人人跑,只有自己最可靠。”
原来以为父母阿兄是依靠,江若蓁回来后,让她明白了并不是。
后来她以为祖母能够护着她,可一次又一次的事情,让她明白也不是。
她的身边,倒是有一个能够靠得住的人,是陆君砚。
但她不可能永远靠着谁,想要什么结果,只能自己去搏。
……
江若蓁自宫中回来后,心情就一直不好,想起昨日在宫里,她被棠宁郡主泼了一身的酒,她便觉得来气,太子在一旁一句话也没帮她说。
后来又被高红玉带去换衣裳,她恨不得当即杀了这个贱人!
她自然也质问了高红玉,为何要背叛自己。
高红玉笑得嘲讽冷冽,“背叛你?我这叫弃暗投明,要不是我作证你的身世,你能这么顺利地嫁给太子吗?”
“你应该感谢我才对。”
江若蓁看着高红玉那张脸,几乎作呕。换好了衣裳,再出来时,宫宴已经结束,她还没来得及再与太子说话,就被陈氏带回了江家。
本就头疼高红玉还知道她更多的秘密,却不知她有没有完全告诉棠宁郡主,谁知阿淳来传话,温长安中了榜首!
“榜首?”
“还真叫他考上榜首了?”
“我不是让你让他进不了贡院吗?”
阿淳直接将那日的事情说了一遍,有江知念的手笔,他才顺利进了考场。
“蓁蓁不必担心,自昨日起,江知念守在来福客栈的人都撤了,今夜我就去!”阿淳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等等!”
阿淳皱眉,“不能再心软了蓁蓁!”
江若蓁语气带了怒意,“我说等等!”
“温长安中了榜首?”她沉思道,“有一个榜首做阿兄,岂不比隔壁院子里那个恶心人的东西好?”
“你不用动手了,温长安我还有用处。”
她正说完,前厅来了宫里的人,江若蓁还以为与自己有关,结果等到了之后,才发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