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宁毫无歉意,“不好意思,手滑了。”
江若蓁怎会看不出她是有意的?带着愠色看向宋慧,仿佛是在质问宋慧。
下一刻,棠宁就挡住了她的视线,看向四周,“江姑娘,还没成婚呢,礼数还是要讲究的。这么多人看着呢。”
说着,她唤来一人,“红儿,来,带江姑娘去换身衣服,刚好你们是老乡,好生叙叙旧再回来吧。”
棠宁郡主不愧是棠宁郡主,三言两语,叫江若蓁反驳不得,江若蓁看向走上前来的高红玉,瞬间慌张,傻了眼!
高红玉颔首请她,“江姑娘,请。”
江若蓁呆若木鸡,没有动,高红玉又道,“江姑娘是想同奴婢在这里与你叙旧?”
那可不行!江若蓁那些破糟事,不能再叫更多人知晓了,棠宁是用高红玉威胁自己?她却不得不妥协,深深吸气,“好,有劳了。”
江知念只笑不语,早就想瞧瞧这出戏了,现在不过是初见端倪罢了。
宴会到了末声,江知念已经又些乏了,正欲寻个机会先回去,殿中又来了人。
“快看!”
“那是谁?竟这般眼生?”
“春闱你不曾去,这位是赫赫有名的镇国公府的世子,他旁边的是他的嫡妹,跋扈着呢……”
“微臣参见皇上、皇后娘娘,镇国公府何昱携家人,贺皇上千秋万世,国运昌盛!”他拍了拍手,侍卫们呈上以黄玛瑙雕刻的盘龙。
体型之大,叫人咋舌!
就连绥帝自己也有些意外,这般大的黄玛瑙只怕是价值连城,更何况还雕刻成了盘龙!
这是一早就打定住要送给皇帝的贺礼!
“好!好!不愧是何庭的儿子!哈哈哈哈哈,就如同当年他送的东西一般,总能送到朕的心口上!”
何昱淡淡笑着,何皎皎四周寻找着江知念的影子。
只是何昱讲规矩,带着她先一步落座。
江知念再见何家兄妹,也回忆起围场时三人一起打猎的日子,眼中柔光刚起,又渐渐淡了下去。
……
宴会结束,没什么事情的家眷都要乘马车离开,何家兄妹身边,定是少不了人围着,何皎皎却心不在焉,直到看到了江知念。
“念念!”
何皎皎刚抬手作挥,忽然叫人拉住,“何姑娘你刚回京,怕还不知晓,这个江知念不是江家亲生骨肉,如今只是个草民。”
“她定也是将你骗了去。”
初次听到这个消息,何皎皎和何昱都很意外,江知念转身,看向刚抬手又收回来的何皎皎。
就沉默地站在这里与她遥遥相望。
皎皎知晓了她的身世,会如何相待?
是不是也会同雪宁那般,渐渐疏远?无论如何,她平常心吧。
江知念许有猜测,笑着颔首,行礼而去,仿佛在与一位故交告别。
“自然,她也做不成太子妃了。”
“她不是太子妃了?”何昱却只听到了这一句。
“呵,她日后就要嫁给那个瞎子,陆君砚!”
这一句话,仿佛一盆冷水又浇在何昱身上。
何皎皎却一把推开围在她周围的人,“整日就知道嚼舌根!”
江知念正欲上马车,忽然眼前出现一只手,是何昱的,“江姑娘,又见面了,今日来得匆忙,改日定登门拜访。”
何皎皎也凑过来,“念念,你看,今日我可是穿的你给我做的衣裳。”
江知念顿了顿,这两人,看来并不会因她身世变化而疏远她?
何昱想扶她一把,这其实并没有什么,陆君砚的车舆实在太高,哪知,这车舆之中还有另一人。
陆君砚脸色说不得多好,在里头出声,“知念,外头风大,快些进来。”
说着,踢了一脚还在里面赖着的云初,将他踢了出去!要不是他没点眼力去伺候江知念,能被何昱有机可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