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夫人就事论事之前,能不能先查清楚?玉裳阁与江家没有关系!那是我自己的产业。”

此话,陈氏在江若蓁那里已经听了一次,但是就像江若蓁所说,她一个孤女,自小长在江家,哪有什么是能与江家分割的?

“你用江府的钱去置办的产业,就叫你自己的了?”

“江知念,我就是这样教你的吗?人心不足还没有感恩之心!”

江知念听不下去,豁然起身,“江夫人,是与不是,你大可以向祖母求证,当年,祖母交了多少产业给我,我这些年如何打理的,账本上具有记录。”

“去查一查,我有没有贪墨江府一分一毫!”

江老夫人叹了一口气,“念念说得没错,除去三房分家时,分了一些给二房和三房赖以生计,不仅不差,甚至这些年盈利部分,还为江家增添了至少三成产业。”

江若蓁不以为意,“祖母,你一直都偏心姐姐……我们怎知,你是不是悄悄给的姐姐?”

“您年纪大了,偏听偏信,也是……”她说着说着,看向江知念,明示一定是江知念蛊惑了祖母。

陈氏也在一旁帮腔,“母亲,您就是再疼爱她,也要为江家考虑考虑啊,老爷官场打点也需要用钱,这些东西自是要在手中,才能放心。”

“我难道还不够为江家考虑吗!!”这话,戳到了江老夫人的痛处!她忽然撕着嗓子喊出来,拐杖重重地杵在地上。

她就是为了江家考虑,才伤了念念的心,哪怕念念从来不说,可她也能感觉到。

“要我一把老骨头都烧成灰!给江家祠堂作香灰,才算是为江家考虑吗?”此话不仅是重伤了江知念,也寒了她的心。

“要说为江家考虑,你们娘俩,又有谁是真的为江家考虑?江若蓁勾搭太子之时,为江家考虑了吗?!雪宁被她祸害成什么样了?!”

“还有你陈氏!你一味地护着江若蓁,哪怕她做了损害江家利益之事,你也熟视无睹,难道你又为江家考虑了?”

陈氏被老夫人忽然扬声吓得一抖,见其情绪忽来,她立刻住了嘴,年纪大的人最忌讳动怒,只怕哪一口气没上了,就撒手人寰了。

可江若蓁是不管这些的,不满地看口,“祖母,您怎么能这样说孙女,我才是您的亲生孙女啊!”

陈氏,“若蓁,住口!”

“此刻又想起你是我孙女了?我病之时,你可有来我屋子里侍过疾?”

人心都是肉做的,江老夫人怎会无缘无故喜欢江知念,那也是因为江知念的一片孝心。

“祖母!姐姐这么做,不正是为了你手中的”

“够了!”

江老夫人又急又怒道,江知念看得心惊,两人一来一往,难不成是要将祖母往死里逼,她赶紧上前轻抚轻拍。

陈氏也看出了不对,用手拉住江若蓁。

老夫人毕竟是长辈,江若蓁千不该万不该与其顶撞。

江老夫人重重地喘着气,连接过江知念递来的茶水时,手都抖得不像样子。

“我会让朱嬷嬷把江家账本田庄铺子庄子,都送到你屋子里,你大可以慢慢核对,自念念十三岁跟着我学习管理铺子开始到现在,只多不少!”

“你们谁要是还要挑理,说念念以江家的钱帛置产,便不怪我不留情面!念念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在外头雇个外人,也是要给银钱的!她凭什么不能置产?”

这就是让陈氏和江若蓁歇了从江知念那里,要来她自己产业的心思。

随后江知念扶着老夫人离开正厅,江若蓁语气略带埋怨,“阿娘,你方才为什么不让我说?”

陈氏也正色道,“她是你祖母,你怎么能这样顶撞祖母?”

“分明就是祖母偏心,还不让我说!”

“好了,那些产业本来也是你祖母劳累了一辈子置办下来的,日后不留给江家留给谁?老夫人虽然疼爱江知念,却也是个清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