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略过去,傅宗再次强调了傅家的立场:“该同二殿下交好些,等往后二殿下登上帝位,家里也能更轻松些。”

“待过几日,你多去二殿下府上走上几趟,同他熟络些,以表我们傅家的心意。”

“是。”傅宁榕听着父亲的话,往后退了两步,眼睫被落下来的碎发遮挡着,谁也看不清她的神色。

傅宗叹了口气,从九岁那年就将傅宁榕送入宫中,当然知道她一路走来并不容易。

已至中年,唇瓣开开合合,傅宗满脸歉意,还是开口出声:“唉,总之是家里有愧于你……”

“父亲快别这么说。”

傅宁榕躬身,对着傅宗鞠了一躬,“傅家同样也是孩儿的家,孩儿一定万事以傅家为重。”

是了。

即使认清了自已,知道自已与谢渝之间有些什么、想有些什么,也只不过想想算了。

这几日醉生梦死的生活并没有让她忘记,只要在傅家一天,她就还是傅家的孩子,就该承担起傅家人应尽的责任。

她没有能力回应谢渝那么热烈的感情,傅家也没法允许她谢渝走的那么近。

祠堂阴冷。

往外退一步,阳光才能照到身上。

她现在要做的就是尽力扶持傅宇、为傅家积累人脉,然后查到阿爹当年枉死的真相,之后再功成身退般地离开,做自已想做的事情。

离开后又要去做什么?

抬头望向广阔的天边。

之前的那些早就被推翻,连傅宁榕自已也意识不到她想要的到底是什么了。

第三十四章 躲避

第三十四章 躲避

第三十四章 躲避

自跟父亲攀谈了一番过后,傅宁榕就有点故意避着谢渝的意思。就算有几次不小心遇到了他,她也只是当做没看见一般地直接略过去,直到他走远了她才偷偷回头看上他一眼。

近日谢渝越发的繁忙。

除了要补上之前留傅宁榕在东宫那几天的公务,还要处理各种源源不断的大事小事。

小到宫里各处的调动,大到军营的要闻机密,都要一一由他过目,甚至包括前些日子在城郊东区查获的那批军械跟抓获的主谋林员外,也要他亲自来审。

这位林员外不知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嘴硬得很,咬死也不愿承认,旁人在他口中半点话也撬不出。

亏得换成谢渝过来审了半下午,男人才发出如泣的嘶哑吼声,跪着求着,浑身泣血叩头愿意去说。

死牢里狱卒对他的突如其来的转变有些诧异,朝他“啐”了一口:“不是前几天还不愿招吗?今儿个怎么改口这么快?”

旁边的另外一位瞪了他一眼,暗叹他的无知:“行了,能在咱们殿下手里撑得过半个下午的,也算是个人物了。”

于旁人而言,谢渝审人的手段毒辣,是出了名的活阎王。

此刻这位活阎王正坐在整个死牢的最中间,睥睨而下,整个人漠然又可怖,像看蝼蚁一般的目光触视到衣衫褴褛、浑身血痕的囚犯。

冷峻的青年坐得端正,不怒自威,指上的扳指转了转,手指叩了两下桌台,问道:“还能说话吗?”

人是愿意招了。

可惜那副嗓子早已经不能说话。

见不到想见的人,谢渝的心情越发的烦躁。

天渐昏暗,他偏头,透过死牢间隙看见天边漫着的夕阳。

都这个时候了。

阿榕也该结束公务了。

他都几日没有同阿榕好好说话一句完整的话了?

“啧”的一声,云纹样式的靴底将地上的硬物都碾得粉碎,谢渝扫视了一圈,周身的威压更甚,指尖轻抬,身旁的下属就凑上前去躬身领命。

“找个大夫给他看看。”云淡风轻一般,死牢里最为中心的掌控者就这样施了令,“能发出声音了再让他一一招来。”

连着轴的转,谢渝几天都没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