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房门关上的声响,她蜷缩起双腿,哭得撕心裂肺。
这段时间积压的情绪突然涌了上来,她的心像是在凌迟一般,疼得无法呼吸。
昨晚是南柯一梦。
只有前阵子的痛苦才是真实的。
裴时栎真的离开她了。
无论她如何作贱自己,裴时栎都不会回来了,不会再有人攥着她的手质问她到底要怎么做才能满意。
“时栎……”
夏如盈一遍又一遍地喊着,哭声凄楚,透着支离破碎的悲伤。
到最后,她哭得眼泪都干了,躺在床上又昏昏沉沉地睡了一觉。
再次醒来时,已经是午后,窗外的阳光很是刺眼。
夏如盈如行尸走肉一般下了床,光脚踩着一地狼藉走出卧室,里面属于裴时栎的味道已经脏了。
她进了书房,这里是裴时栎最常待的地方。
坐在椅子上,手指拂过桌子,她如痴如醉地闭上眼睛,仿佛还能感受到裴时栎残留的痕迹。
恍惚间,一段记忆碎片掠过脑海。
裴时栎有个保险柜,从不让她碰,她追问,他也是含糊其辞,只说存放着裴氏的重要文件,没什么好看的。
现在裴时栎走了,没人能拦住她了。
念及此,夏如盈睁开眼,起身来到书架跟前,保险柜就放在最低层。
密码会是什么?
夏如盈拧了拧眉,不由自主地,回想起裴时栎弥留之际还念着夏如棠的名字。
抱着试一试的心理,夏如盈蹲下身,输入夏如棠的生日。
很快,保险箱响起解锁的提示音。
一次就中,她却没有丝毫高兴,一颗心沉入谷底的瞬间,唇边勾起讥讽笑意,“呵。”
拉开保险柜的门,一叠文件和一堆现金映入眼帘,但唯一引起注意的是一本平平无奇的小本子。
夏如盈不止一次撞见裴时栎像做贼似的藏起本子。
她拿出本子,索性盘腿坐在地上,刚翻开就从里面掉出一张照片。
那是裴时栎和夏如棠的合照,是他毕业典礼的时候,夏如棠挽着身穿学士服的裴时栎。
两人脸上洋溢着同样幸福的笑容,竟能看出几分夫妻相。
那时候,应该是他们两人感情最浓的阶段,裴时栎对夏如棠无微不至,十分用心。
她作为旁观者,不受控制地嫉妒夏如棠,又不受控制地爱上裴时栎……那么好的男人应该是她的才对。
可惜,她努力了这么久,付出一切,到最后都没能得到他的心。
本子上写得满满当当,全是裴时栎对夏如棠的爱。
越是往后翻,她越是心寒。
原来……她从头到尾都是夏如棠的替代品!
“撕拉!”
夏如盈狠狠地撕开本子,一次又一次地重复,将本子撕得稀巴烂,随手一扬!
满是字迹的碎纸纷纷扬扬地落了一地!
她一双眼睛通红,像是嗜血一般,恨不得将夏如棠扒皮抽筋,啃噬骨髓!
……
晚上。
夏如盈找到秦胥,脸上已然没有丧礼上那股子颓丧气息,而是化了一个精致的妆容,无比明艳。
秦胥很是满意,递给她一杯酒,“盈盈,我很高兴你能这么快走出来。”
“毕竟我还要活着呢。”
夏如盈接过酒杯,勾起红唇,“人还活着,就得活得漂漂漂亮,你说是不是?”
“是。”
秦胥笑意散漫,举起酒杯与她轻轻碰杯。
夏如盈仰头一饮而尽,舌尖舔去残留在唇上的酒,尽显妩媚,“秦总,你让我找你,是不是有事情要吩咐我?”
“你把公司收走后,我真的无聊透了……”
夏如盈伸手戳了戳秦胥的胳膊,娇嗔道,“我付出那么多,你说收走就收走,还是太无情啦!”
“你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