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网上讨论热度不减,而现实里,裴时栎的葬礼在夏如盈的安排下有条不紊地进行。

因着裴家式微,裴时栎生前名声太差,前来吊唁的人不多,显得整个灵堂格外冷清。

夏如盈本想以未亡人的身份守灵,奈何江芳钰死活不同意。

负责丧礼的工作团队看江芳钰情绪激动,生怕影响丧礼举办,才好言相劝夏如盈放弃这个念头。

最终,夏如盈只能一身黑裙站在一旁,默默地注视着裴时栎的遗照,犹如一尊雕像,长久地伫立着,一动不动。

得知裴时栎死讯的时候,她还躺在一个肌肉男的怀抱里。

接到医院电话,她醉得迷迷糊糊,连着问了好几遍今天是不是愚人节。

“不是的,夏小姐,我知道你一时间难以接受裴先生离世的消息,希望你能节哀顺变,早点来医院办理手续。”

“你就是在胡说八道!”

夏如盈恶狠狠地骂了一句后,随手扔了手机,疯了似的仰头大笑,“他怎么可能死了呢?明明他最不听话了!这次怎么会听我的……”

后来,夏如盈喝了很多酒,一杯又一杯的酒灌下去,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大醉一场,就像是死了一回。

夏如盈醒来时,只剩下一副躯壳,一滴眼泪都没流。

而江芳钰一见到她,就是一顿破口大骂,骂她没良心,骂她下贱货,骂她不得好死……

她没有反抗,江芳钰就骂得越来越难听。

可,她就跟什么都听不见似的,低着头在手机上跟殡仪馆的人沟通。

那天,江芳钰骂到虚脱,嗓子都嘶哑了,就再也骂不动了。

失去裴时栎,她也失去了所有力气,丧礼只能由着夏如盈操办。

这会,灵堂外面阴雨连绵,衬托得江芳钰的哭声尤为凄厉。

裴时栎死后,江芳钰时时刻刻都在掉眼泪,一双眼睛又红又肿,泪水仿佛怎么也流不完似的。

相比之下,夏如盈的眼睛就像是早就干枯的深井,荒芜且空洞。

风雨声中,走进灵堂的脚步都带着湿意。

直到纪可清的身影进入夏如盈的视线,眼神才有所波动。

只见纪可清停下脚步,看着遗照忽然轻笑,“你真的死了啊……”

听见这句话,江芳钰像是被踩到尾巴似的,嘶吼起来,“纪可清!是你害死我的儿子!要不是你非要跟他离婚,他也不会死!”

“时栎生病,你也没放过他……他去求你原谅的时候,你怎么就狠得下心伤害他?你们明明就是两口子啊!”

“纪可清,你给我滚!他活着的时候,你来看一眼都没有,你现在就没有资格出现在这里!”

江芳钰挣扎着起身,摇摇晃晃地扑向纪可清。

好在纪家父母及时跑了进来,纪母护着纪可清,纪父则是一把推开江芳钰。

“江芳钰,你够了!”

纪父怒喝一声,“你说的是人话吗?什么叫清清害死裴时栎?分明是裴时栎出轨,是他自己犯下的错,他就应该承担一切后果!”

“现在他的小三还在这里!”

纪父伸手指向夏如盈,忿忿道,“你是想在这灵堂里跟我算清楚旧账吗?”

“你……你们欺负人!”

江芳钰转头冲着裴时栎的遗照号啕大哭,“时栎啊!你看看啊!他们都在欺负你妈妈一个人啊!”

“我没了你,谁都能来踩我一脚啊!你把我也带走算了!我的命好苦啊!我不想活了!”

“……”

她一边哭,一边捶打自己的胸口,好像真的受了天大的委屈。

看着这一幕,纪家人面面相觑。

明明是在讲道理,却听着江芳钰哭诉,听得心生内疚。

说到底,江芳钰也是个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可怜母亲。

纪可清拍了拍纪父的肩膀,低声道,“爸,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