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如盈脸颊火辣辣的疼,眼里的狠戾丝毫不减,“裴时栎要是死了,你也没几天好日子能过,你现在就该感激我,只有我在想办法救他!”

“你要是有本事,你就去求裴望良,问问他愿不愿意救一枚弃子!看他给不给你这个没进门的小三一个面子!”

“你……”

眼瞧着江芳钰又要抬起手,夏如盈抢先一步扣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像是要折断骨头一般。

江芳钰疼得直嚷嚷,“松手!贱人……你松手!”

“呵。”

夏如盈冷笑,顺势推了她一把,冷眼看着她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江芳钰没有再起身,整个人像是泄了气的皮球,无助且灰败。

夏如盈最后一句话深深地扎进她的心里,她求过裴望良,只换来侮辱。

“当初你就不该生下裴时栎。”

“他这辈子都为你的欲望而活,现在他要走了,你到底是心疼他,还是害怕自己彻底失去倚仗?”

“裴时栎走了,你就跟裴家彻底没有瓜葛,以后就别踏进这个门了。”

那天,裴望良说完这番话,就把她的行李全部扔出家门外。

在这个世界上,她只剩下裴时栎了。

裴时栎不能死。

江芳钰泪眼朦胧,抬眸看去时,夏如盈已经走远。

“求求你……救救时栎……”

声若蚊蝇,却带着尤为沉重的悲痛。

此时此刻,她不想要进什么破裴家了,只想要裴时栎能活下来。

夏如盈没听见,直觉得疲惫不堪,只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冷静一下,等阿缘开完会。

自从上次被江芳钰赶出医院,再加上秦胥收走公司,她变得无所事事,干脆二十四小时待在别墅里。

可,别墅每个角落都有他们两人的回忆。

她无论走到哪里,都会不自觉地回想起那些点点滴滴,仿佛裴时栎还在身边,还能冲着她扬起笑容。

当她伸手触摸,眼前的一切就像是易碎的泡泡,一碰就破。

日复一日,她快要被回忆逼疯。

她本以为孩子没了,子宫没了,她对裴时栎的爱也没了。

哪承想?

爱他,早已深入骨髓,每一次强行抽离都让她痛不欲生。

夏如盈清楚自己不是什么好人,也没做过什么好事,唯一不后悔的就是深爱裴时栎。

她甚至在计划着,等裴时栎熬过这一关,他们就一起离开北城,靠着那笔从杂志里撤出来的资金,也能活得风生水起。

只要裴时栎能活下来,她愿意当个远离一切纷争的好人,抛下过往所有恩怨。

只求老天爷能给个机会,让她重新做人。

念及此,夏如盈转头看向窗外的天空,双眸已然蓄满泪水,那份诚恳显得尤为楚楚可怜。

……

两个小时后,会诊结束。

众人脸色都不太好看,一边往外走,一边低声交流。

很快,会议室里只剩下阿缘坐在转椅上,搭在病历本上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敲着。

过了好一会,她从斜挎包里掏出手机,打了一通电话给秦胥。

很快,电话被接通。

秦胥的嗓音很是慵懒,“夏如盈为难你了?”

“没有。”

阿缘往后一靠,转动轮椅正对着窗户,望向蓝天的眼神多了几分深意。

“我就是想问问你,需要我怎么演戏配合你?”

话音刚落,那边响起笑声。

“好阿缘,不愧是我的女儿啊……”

秦胥含着笑意,似乎心情甚好,“你脑瓜子这么聪明,你让我怎么舍得放你走呢?”

“那就是不用配合。”

阿缘眸色微沉,“我这就出去告诉夏如盈,裴时栎死这么快,是因为你出手了。”

听见这句话,秦胥笑得更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