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很久,裴时栎才拉开门,一身疲惫和酒味,衬得他格外狼狈。
他绕过林嫂,脚步一顿,“去,婚房里的东西都扔了。”
“啊?”林嫂愣了愣,“那些都是夏小姐挑选的……”
“扔了。”
裴时栎嗓音嘶哑,很是不耐烦,“全部重新买一份放回去,这还需要我教你吗?”
林嫂急忙低下头,“知道了。”
目送裴时栎走后,林嫂便带着垃圾袋进入婚房,收拾到一半,才发现床上一处鲜红。
林嫂恍然大悟的同时,心里也替夏如棠感到不值。
这些年夏如棠对裴时栎那么好,满心满眼都是他,结果呢?裴时栎竟然带着别的女人在婚房滚床单!
回想起夏如棠装扮婚房时,那一脸憧憬和期盼,林嫂越想越难受,所托非人啊!
等她清理完东西下楼,裴时栎还坐在餐桌边,盘里的早餐一点都没有动。
“我想吃鸡汤小馄饨。”
裴时栎唇色有些白,一只手摁在腹部,林嫂一看就知道是胃病犯了。
“裴少,我不会做。”
林嫂心里还不舒服,语气自然是一般,“你喜欢的那个味道,是夏小姐费心思熬制出来的,连馄饨包的肉馅,都是她精挑细选的。”
“老实跟你说,我可没办法像夏小姐那么有心。”
给多少钱,做多少事,她一把年纪,不可能为爱发电。
林嫂没把话说明白,这会多看裴时栎一眼都觉得膈应,索性转身去院子里忙活了。
而裴时栎呆呆地盯着桌上的早餐,脑海里浮现夏如棠精心准备地各种菜肴,不自觉地,泪水模糊了视线……
……
夏家。
夏如盈关在房间里,谁敲门都不应声。
夏家人在门外急坏了。
“盈盈,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倒是出来跟我们说说,把自己关起来也不能解决问题啊!”
“你前天晚上出去就没回来,爸妈都很担心你,不管怎么样,你至少出来让他们看看,他们才会放心啊!”
“……”
终于,房门打开。
夏如盈顶着一脑袋凌乱的长发,一双眼睛肿得跟核桃似的,哑着嗓子喊人,“爸,妈,二哥……”
“宝贝,你怎么成这样了?”
夏母一眼看见她脸上的掌印,心疼得不行,“是哪个挨千刀打了你啊?”
夏如盈摇着头直掉眼泪,一个字也不肯说。
夏父气急,“被欺负了也不敢说,你是要急死我们!”
二哥夏晟扬举起拳头,忿忿道,“盈盈,你告诉二哥,我一定帮你出头去!”
“不用……”夏如盈带着哭腔开口,“是我的错,我该打……爸,妈,我们一起去找姐姐好不好?我想当面向她道歉。”
“只有她原谅我,她才愿意回到时栎哥的身边……我是真心祝福他们能好好的……我怎么样都没关系……”
说到最后,夏如盈泣不成声,低头扑进夏母的怀里。
“宝贝,别哭了,我都要跟着你掉眼泪了。”
夏母嗓音哽咽,转头看向夏父,“棠棠真是太不像话了,难道我们就这样由着她逼死自己的妹妹吗?”
“爸,盈盈要出什么差错,我可不会认那个恶毒的女人当妹妹!”夏晟扬气愤地附和一句。
夏父看着夏如盈颤抖的肩膀,脸色越发难看。
再这么纵容夏如棠,还不知道要闹出多少笑话。
他磨了磨后槽牙,恶狠狠出声,“行,我倒要看看那丫头要怎么样才肯收手!”
……
三天后,夏父经过多方打听,得知夏如棠就在临玺山庄。
整个北城都知道,临玺山庄是蔺家开发的,业主都是非富即贵的人物,蔺世霆本人也住在里面。
想到订婚宴上蔺世霆带走夏如棠,夏父难免担忧,夏如棠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