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除夕夜,纪可清陪着裴家吃完年夜饭,裴时栎上楼去找了裴老爷子一趟,下楼就提出送她回家陪父母。

纪可清还当他是体贴,没想到,他转头就去了酒吧,还为了夏如棠大动干戈。

此时,纪可清心里很是复杂,酸溜溜的,却无处宣泄。

她跟个死人吃什么醋呢?

这边,夏晟书听到裴时栎的话,脸色当即沉了下去,“他说的是真的?”

“哥,我就是喝多了……”

“啪!”

一个响亮的耳光,瞬间震慑在场所有人。

夏晟扬嘴角渗出鲜血,不服气地瞪着夏晟书,“哥,你打我干嘛?我……”

“这一巴掌,我是替棠棠打的!”

夏晟书气得手都在抖,“你不心疼就算了,你怎么还能……”

他压根说不下去,直觉得荒唐!

夏晟扬自知理亏,捂着脸低声嘟囔,“就算……就算我做错了,也轮不到裴时栎一个外人来教训我……他有什么资格?”

“最开始就是他伤害夏如棠……现在倒好,他有了新的未婚妻,夏如棠死了,他还有脸跑来替夏如棠出头了。”

裴时栎厉声怒喊,“是你们夏家害死棠棠的!”

他看过那篇遗书,最让他感到痛苦的是……夏如棠没有提起他一个字。

明明夏如棠喜欢他那么多年,结果,在她人生最后的关头,她连提都没提,仿佛他从未参与过她的人生。

夏如棠到死都在跟他赌气!

他灌了很多酒,却怎么也冲不淡心里那份愤恨和痛苦,反而愈来愈强烈,不断撕扯着他的理智。

以至于,听到夏晟扬那句话时,脑子里紧绷的那根弦“咔”一下就断了。

他打夏晟扬是下了死手的,夏晟扬伤得比他重得多。

而纪可清也是头一次看到如此暴戾的裴时栎,这会抱着他都能闻到他身上酒精混着血液的刺鼻味道。

她只想快点带裴时栎离开。

“时栎,算我求你了,跟我走好不好?”纪可清低声恳求,“求求你了……不要再惹事了……”

听见女人压低的哭腔,裴时栎这才恢复一些理智,“清清,对不起,吓到你了。”

“回去吧……”纪可清含着泪看向裴时栎,“你答应过我的,不会再干涉夏家任何事情的,你都忘了吗?”

夏如棠已经死了,你还不能彻底放下吗?

这句话纪可清没敢问出口,她怕裴时栎会犹豫,而犹豫就是答案。

她紧紧抓住裴时栎的手,“我们回家。”

看着女人惴惴不安的模样,裴时栎眸底的戾气缓缓散去,沉默半晌,终于应了一声,“好。”

见他们手牵着手要离开,夏晟扬不屑地嗤笑一声,“呵!负心汉装什么大情种!”

“闭嘴。”

夏晟书呵斥一声,顺势瞪了夏晟扬一眼,以示警告。

纪可清停下脚步,回头看向夏晟书,“他的医药费我会负责的,麻烦你们不要再找时栎了。”

“不用了,是我弟弟混帐,他该打,这件事就这么算了。”

夏晟书看得出纪可清的心思,随即补充一句,“棠棠已经走了,夏家和裴少自然不会再有任何瓜葛,还请纪小姐放心。”

纪可清没有接话,收回视线后,带着裴时栎一同离开。

从警察局回别墅,一路上,纪可清始终安静地开车,连多看裴时栎一眼都没有。

裴时栎酒醒大半,极为迟钝地意识到自己的所作所为伤害到纪可清了。

等到车子停下,裴时栎满怀歉意地看向纪可清,“今晚……”

“明天你不用去见我爸妈了,我会帮你解释的,你先好好养伤吧。”纪可清轻声开口。

裴时栎一愣,这才想起来他们早就约好初一去纪家拜年……如今他这副模样自然是没法见人的。

毕竟不能跟纪家长辈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