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世霆看着他掌心里的那枚戒指,眸色深了深,“阿业,我就对她一人动过心。”

“八年时间,我没有对其他女人产生兴趣,直到参加她的订婚宴,看着她悔婚,我的一腔欢喜告诉我,我还喜欢她。”

“这难道不足以证明只有她才能走进我的心里吗?”

“不过是八年时间,你的人生还有很多个八年,你怎么就知道……”

“我知道。”

蔺世霆无比坚决地出声。

黎业劝说的话到了嘴边,一时间,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所有朋友里,蔺世霆是活得最清醒的一个。

在他们还年轻无知不懂事的时候,蔺世霆就已经清楚地知道自己要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

所以,他才能年纪轻轻,横扫一切争议,当上蔺家掌权人。

他们任何人都有可能犯糊涂,唯独蔺世霆不可能,他永远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她生,我便娶她。”

“她死,我便以她丈夫的名义将她下葬。”

蔺世霆拿过那枚戒指用力攥紧,仿佛握住的,是夏如棠的手。

“我不会再放弃她。”

很长一段时间,黎业安静地看着蔺世霆,神色略显复杂。

最终,他还是重重地叹了口气,“算了,与其费心思劝你,我还不如去劝那人给夏小姐做手术。”

“我陪你去。”

蔺世霆将戒指放进西装内侧口袋,“我也该去看看那人的心到底有多贪。”

……

在黎业的带领下,两人来到一个破败的小楼里。

一群衣衫褴褛的小孩从他们身侧跑过,蔺世霆突然抓住其中一名小孩的手,赫然拿着他放在裤袋里的钱包!

小孩情绪激动,用着当地语言叽里呱啦地大喊。

其他小孩围了上来,对着他们一顿拳打脚踢。

这时,一声口哨传来,小孩们四散而去。

紧跟着,一个穿着黑色连帽卫衣的人走出来。

“就是她,阿缘。”黎业顿了顿,特意补充一句,“是个女孩。”

蔺世霆这才仔细打量那个人,虽然顶着标准的寸头,但确实长着一张清秀柔美的鹅蛋脸。

这个人的形象,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大名鼎鼎的国际组织里,一个王牌一般的人物,竟然是个雌雄难辨的小女孩!看上去不过二十岁的模样!

“你是病人的什么人?”阿缘漫不经心地问。

“未婚夫。”蔺世霆果断回应。

“哦……”

阿缘眼神散漫,上下打量蔺世霆,勾起一抹促狭的笑,“你看起来身价不菲,区区一个女人而已,你真舍得散尽千金?”

“舍得。”

蔺世霆迎上阿缘的视线,“只要你能治好她,无论什么条件,我都会答应你。”

闻言,阿缘笑得更欢,眼神却是没有丝毫暖意,“像这样的话,我听过很多了,你们这些有钱人都一个德行,自以为深情,实际上屁都不是。”

“你回去吧,那人病得很重,我无能为力。”

阿缘双手插兜,满脸不在乎,“反正只是未婚妻,她死了,你再换就是。”

“医者仁心!”

蔺世霆一声怒喝,使得阿缘原本要迈出去的步伐停了下来。

“你如此藐视生命,你配做个医生吗?”

“世霆,冷静一点。”黎业拉着蔺世霆,小声道,“这人脾气古怪,你要真惹恼了她,那可就真的没戏了。”

蔺世霆却是置若罔闻,冷声开口,“如果她真的死了,我就让你陪葬。”

黎业扶额,我去!这位大哥真的不是来添乱的吗?

“哦?”阿缘饶有兴趣,似笑非笑道,“杀人可是犯法的,你吓唬谁呢?再说了,你也得有那个本事。”

“你尽管试试。”

蔺世霆手里仍攥着那孩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