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更喜欢。

如果她翻案失败,顶着沈教授女儿和陆砚妻子的头衔,势必会再度引起所有人的关注,陆砚和父亲的名字捆绑在一起,说不准还会有小人拿她的婚姻背景政审的事去拿捏陷害陆砚。

包括安安也会受到影响。

“我喜欢过了。”沈清宜轻轻开口。

陆砚不明白,喜欢这种东西也会有保质期吗?“那为什么不能一直喜欢?”

他感觉自己的脑子乱得狠,这种东西明明不重要,只要她是他的妻子就好,可他现在的情绪完全不受控制,非要在她喜不喜欢这件事问个明白。

沈清宜突然觉得眼前的男人较起真来和小学生差不多,有些话听不懂,却知道生气,钻牛角尖。

即便是这样,却偏偏真挚得让人心疼。

沈清宜有种说不清楚的无力感,她不该用普通男人思维去和陆砚摊牌的。

“陆砚,不要为难我!”她的声音很轻很小,惶然无措。

似乎不管她怎么做都是错的。

放弃那个一生都在呕心沥血,将自己的时间和精力都奉献在华国人才培养和事业上的沈怀山吗?

放弃那个生她养她,惯她爱她处处为她违背原则的父亲吗?

还是说把陆砚一起拉进来,她相信陆砚愿意的,可他们有安安啊,况且这是她的选择,她也不想把陆砚拖进来。

她要继续等吗?只是要等到什么时候呢?如果母亲有一天也像何香草一样的消失了,最后所有的一切会不会不了了之。

她无力坐在床上,怕惊到安安,只能捂着脸轻轻的啜泣。

陆砚看着妻子不停颤抖的肩膀,心中一紧,竟说不出话来,认识她这么久,极少见她哭。

“清宜,我们好好谈谈!”他突然软了语气。

话音刚落,就看到妻子抬头时满脸的泪痕,还有那眼中要落未落的泪珠。

就这一瞬,陆砚只觉得仿佛所有的戾气都消散了,心底软成一片,说不出任何逼问的话来。

他想起那年,她来学校找教授,有人告诉她教授在研究室,她就找到了研究室。

那时的她梳着一个高马尾、穿着一件红色的毛线背心配着白色衬衣,睁着一双圆圆的眼睛四处找人。

许是发现只有他在,她冲着他走过来,刚想开口,一不小心打翻了教授实验台上的一瓶墨汁,将教授刚做的数据染成了一片。

她慌乱的找他借纸,猛擦了一阵,毫无成效,竟然急得哭了。

他讨厌这种毛手毛脚的女生,可不知怎么的她的眼泪一掉,他就心软了,连忙上前把那页模糊掉的数据撕掉,在脑海里把教授刚刚给他一边讲解一边记录的数据重新默写了一遍。

她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他,一个劲的说谢谢,他第一次知道,毛手毛脚的女孩子似乎也并不讨厌。

教授回来,以为她有多重要的事找他,哪知道她却说,看中了百货商店的一个夹子,要一块五毛钱,妈妈不肯给。

可他明明看到她的高马尾上就带了一个墨兰色的蝴蝶结。

一块五的夹子?平时教授买个墨水贵两毛钱都要犹豫,陆砚觉得她可能要挨训,哪知教授毫不犹豫的从口袋里掏出两块钱拍在她手上,笑着说不要老是去吵妈妈。

拿到钱,瞬间擦干了眼泪,看着她跳着走出了研究室的样子,他记了好久。

沈清宜小声道:“陆砚,我……我不想有遗憾。”

陆砚走过去,伸手替她把眼泪擦干,“那你连安安也不要了?”

沈清宜哽咽道:“他跟着你也是我的儿子。”

“这件事,你要让安安知道吗?”

沈清宜垂下眸子,“过一段时间告诉他。”

陆砚不说话。

“过两天你去打离婚报告。”沈清宜催促他。

陆砚的沉默了好久,没有回答。

半晌沈清宜又说,“把安安的姓改过来吧,上到你的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