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小时候的她?,一个人跌跌撞撞地长大,偶尔被一抹温情?吸引时,发现自己一不小心,脚步停留了?好久。
祝晴的心软了?一下,手抬到半空,在他的头顶上方停住。
“晴仔。”盛放转头说,“真不好吃。”
她?的手悬着,指尖动了?动。
刚要?收回,忽地看见?盛放像是在玩马里?奥的游戏,踮起脚尖,小脑袋往上蹭了?一下。
放放小朋友又得意?了?
晴仔摸我?的头啦!
……
小舅舅和外甥女的生活进入正轨后,逐渐调整到合适的节奏。
第二天一早,外甥女同样?要?去上班,萍姨坐着车过?来,照顾他一整天。这只是暂时的,等到这个案子结束,他就要?上学,到时候,生活步调会变得更?平稳舒适。
对于如?何照顾小孩,祝晴没有提任何要?求。
“他会照顾自己。”
萍姨眼眶发热,悄悄抹了?一下眼角。
她?认识的盛家?小少?爷,从?来都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现在才刚开始新生活,居然变成独立的小大人。
“下午约好看楼,不要?忘记!”
祝晴出门前,听到啰嗦小舅在身后提醒自己。
“没忘记。”祝晴头也不回,“你说了?一百次。”
啰嗦小舅冲着萍姨摇摇头:“她?真夸张。”
熟悉的上班线路,祝晴闭着眼都要准确无误地抵达油麻地警署。
今天她?来得更?早,是奔着集装箱厂那个工人的联系方式去的。
翻开案卷,果然找到他的号码。
祝晴拨过?去,却没能联系上对方。查过?之后才注意?到,案卷底下一行模糊不清的小字。这个号码,是集装箱厂的公用电话。
去年集装箱厂倒闭后,经老乡介绍,朱大雄去了?一处建筑工地做散工。
祝晴辗转联系到工地的包工头。
“你找崩牙雄啊?”
包工头那边环境嘈杂,扯着嗓子,语气里?都是讥讽和烦躁。
“这些老厂工,手脚慢得要?死,本来就干不了?多少?活,前几天又被钢筋砸到,现在还住在医院,成天打电话来催医药费!”
“你说他是不是存心讹我?们?”
崩牙雄是当年集装箱厂那位目击者的花名。
祝晴耳畔夹着电话听筒,另一只手记下他所住的医院地址,挂断电话时见?黎叔拎着空保温杯进来,立即举高小纸条扬了?扬。
黎叔不由?好笑。
年轻人就是精力旺盛,上头还没布置任务,她?自己先忙起来了?。
一年前集装箱厂那起案子,有可能与现在这两起杀人案有关,这事由?黎叔和祝晴负责跟进。黎叔让她?等一等,自己去餐厅买早餐。祝晴抱着一叠资料,在走?廊上等他,听见?脚步声?时回头,见?梁奇凯站在自己身后。
“一直没机会和你单独谈谈。”梁sir说,“上次盛家?的事,真的抱歉。”
祝晴想起来,梁奇凯说的是那天,他不够警觉,出声?时无意?间暴露了?祝晴对崔管家?的怀疑,使得精明的老管家?意?识到事情?败露,再无顾忌……
原剧情?里?,炮灰女配就是这样?死成白月光,她?受得起这份歉意?。
梁奇凯说完,就忐忑地等着她?的回应。祝晴神色如?常,没有客套的安慰,也不对之前的事做任何评判,只是淡淡应了?一声?,表示已经接受他的道歉。
“给你赔罪。”梁奇凯失笑,“喝咖啡吗?”
警署走?廊转角有一台自动咖啡机。
梁奇凯往里?面投了?五蚊硬币,机器时灵时不灵,同事们经常抱怨,这是台骗钱的咖啡机,吞了?多少?硬币,唯独不吐咖啡。梁sir没有像他们那样?对着机器使劲拍打,每一个步骤都慢条斯理,静心地等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