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直接扑向翁兆麟,仿佛找到天大的靠山。

“阿John阿John!你看她!”

这个不请自?来的小朋友,被安置在翁兆麟身边。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翁sir办公室成了临时?托儿机构,他们一大一小大眼瞪小眼,倒也?其乐融融。

盛放的敏锐度一百分,警署今天确实来了新案子。阿John焦头烂额,同?事们则纷纷压低声音讨论。他探头探脑,从书包里掏出小笔记本,开始做探案笔记。

“你在写?什么?”

翁兆麟靠过来,看见这小孩在笔记本上?画上?一个握着?拳鼓劲的小人。

小舅舅在为晴仔打气!

CID办公室里,警员们坐在各自?的工位上?,手中翻着?资料。

新的思路,使得?调查转换到新的方向。

当年的案卷太厚了。

祝晴的手指轻轻翻过其中一页,那是十八年前报纸刊登的寻人启事。相片是在医院病房拍的,八岁的程星朗经过抢救,终于脱离危险期。记者为这个孩子做了专题,希望能找回他失踪的弟弟。那时?的他太小了,连弟弟被带走时?穿什么颜色的衣服都记不清,只能提供一些零碎的特征。比如,弟弟很安静,习惯用左手,最爱抱着?玩偶小熊入睡。

“可以确定弟弟是左撇子。”曾咏珊指出关键。

“程星雨……”徐家乐念着?这个陌生的名字,“十八年过去,恐怕名字早就已经改了,连他本人都不一定记得?。”

“除了星朗,这孩子是唯一幸存的直接关系人。”黎叔皱着?眉,“十八年的时?间跨度,足以让一个六岁的孩童长大成人。”

“按照哥哥的基因推断,弟弟长到六尺一寸应该不成问题。”徐家乐试图活跃气氛。

然而没有?人回应他的玩笑。

徐家乐叹了一口气,默默闭上?嘴。

警方办案向来只看证据,不管凶手是谁,只要把人抓回来就是。

可如果真凶是程星朗找了十八年的弟弟……儿时?,程星朗从阴霾中爬出来过一次,已经并不容易,如今再来一次,别说他难以承受,就连这些同?僚们也?于心不忍。

“这起案子不仅关乎程医生。”莫振邦将案卷合上?,突然开口,“那对夫妻不能白?死,失踪的女孩必须找回来。”

“十八年也?好,二十八年也?罢,只要人还?在香江,就一定能揪出来。”

……

难得?加班的夜晚,盛放就像小尾巴,跟在警员们身后,就连盒饭都吃得?津津有?味。

“十八年前那个失踪案,当时?怎么查的?”徐家乐问。

“当年我们用的是最笨的办法?。”黎叔说道,“挨家挨户问,公园垃圾桶都翻,就连路边的流浪汉都没放过。”

“但?那只是一个六岁的孩子,如果被人有?心藏起来,怎么可能查得?到?”

“当年那个疯子早就被查了个底朝天。根本没有?亲友,孩子能托付给谁?”

“以凶手疯疯癫癫的精神状态,能做出什么正常安排?”曾咏珊咬着?一次性筷子,“如果弟弟在成长中被扭曲了认知,十八年后重现‘仪式’,复刻童年记忆,倒说得?通了。”

“小时?候爱吃的朱古力,也?是复刻的一部分。”

盛放抱着?小笔记本,认真地涂涂写?写?。

困意迟迟不来,他随时?待命,精神抖擞得?像是立马就能挂上?警员证直冲现场。

九点整,期待已久的现场勘察环节终于来了。

盛放小朋友丝毫不拖后腿,跟上?晴仔的步伐。该上?车时?,手脚并用地爬上?去,该下车时?,“啪嗒”一声跳落地,风风火火的小模样,俨然已经是这个队伍的一员。

正勤大厦后门的夜市刚开始热闹。

祝晴和?曾咏珊挨个询问摊主,盛放则踮着?脚举照片。

“没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