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礼貌!”祝晴帮他?发声。

“晴仔。”盛放语重心长道,“猴子本来就不会说?话。”

……

以前大家庭同住时?,家里好几位专职司机随时?待命。如今只?有年叔一个人,而?且不再常驻,只?在需要时?才过来。他?的工作时?间完全配合着盛佩蓉的行程安排,随叫随到。

祝晴的工作渐渐清闲下来,盛佩蓉的行程却越来越紧凑。

但复健这件事,不能?耽误。

就像不久前祝晴偷溜出门被抓包一样,现在轮到盛佩蓉被逮个正着。

“复健时?间到。”盛放堵在楼梯口,“有人不听?医生的话哦。”

“我已经痊愈了。”盛佩蓉试图讨价还价,“通融一下,先让我回公司?”

“不行!”盛放铁面无私,小脑袋摇得像拨浪鼓。

驶往嘉诺安疗养院的路,祝晴再熟悉不过了。

那些日?子里,他?们舅甥俩几乎把这里当成了第二个家。

护士站因他?们的到来热闹非凡。

盛放像一只?欢快的小麻雀,热情地和每一位医护人员打招呼。

罗院长、李医生、Mandy姐姐、露露姐姐、沈护士和戴护士……即便相?隔好几个月,盛放仍能?准确无误地叫出每个人的名字。他?甚至还惦记着送锦旗的事,像个小督察似的认真检查。

“当然送了。”祝晴捏捏他?的小鼻子,“你大姐办事什么时?候含糊过?”

不仅是定制的锦旗,盛佩蓉还设立了植物人康复专项基金,专门派人跟进?。

对那位曾帮助他?们寻找孩子的何?嘉儿,盛佩蓉诚挚地感激,登门致谢,妥善安置他?的家人。只?可惜,这是她能?为那个怀揣战地记者梦想?的热血女孩做的最后一件事……

盛放小朋友和祝晴一起,在熟悉的病房和办公室间穿梭。

等回到康复中心时?

“还说?陪我来复健。”盛佩蓉对康复治疗师小声嘀咕,“结果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

话音未落,她对上两双微微眯起的眼睛。

“说?坏话。”盛放抱着短短的双臂。

“被我们抓到了。”祝晴默契接话。

盛佩蓉忍不住笑出声来。

完成四十五分钟的康复训练,离开时?,盛佩蓉独自走下高高的台阶。

戴护士站在门口,朝她竖起大拇指。

“这个戴护士啊,”上车后,盛佩蓉笑道,“把我当小朋友一样夸奖。”

祝晴回头,系安全带的动作顿了一下,望向疗养院的玻璃门。

“在看什么?”盛佩蓉顺着她的视线回头。

阳光刺眼,模糊了玻璃门的倒影。

祝晴摇摇头,发动车子:“可能?看错了。”

……

结案后清闲的时?光里,每个寻常夜晚,放放小朋友家里都洋溢着温暖的喧嚣。

年关将近,萍姨戴着老花镜,在小本子上细细列着年货清单,时?不时?抬头和盛佩蓉商量。

祝晴端着热茶靠在书房门框上。

从前她总觉得春节不过是个普通假期,往往一个人冷冷清清地就过去了。盛放更?是对过年毫无概念,他?还太小了,即便萍姨说?起小时?候妈咪给他?穿新?年服的往事,也只?是歪着脑袋,记忆并不清晰。

但今年不同,他?们早早就开始数着日?子。

日?子又要翻开崭新?的篇章,一切都让人充满期待。

客厅里不时?传来笑声,书房内,祝晴敲击键盘的声音时?断时?续。

“晴仔晴仔!我要买最大、最大的烟花!”盛放踢着小短腿过来,“我们一起在院子里放烟花,好吗?”

“好啊。”祝晴头也不抬地应着。

崽崽圆润的小下巴抵在桌沿:“你在给程医生回邮件吗?聊什么啦!”

盛放手脚并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