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最后要杀他?”
“他在找我。”
“我从来没有伤害过他,但他把我当什?么?就这么恨不得把我揪出来吗?”
原来,这一个月来,韦华昇开始追查真相。
直到案发前一周,他终于在天后庙附近撞见了那个鬼魅般的身影。但他不知道,这次相遇是对方设计的陷阱。
“既然这样,就结束吧。”关细九的表情突然平静下?来,“他累了,我也累了。”
关细九偷了小?沙弥的僧袍。那天韦华昇追进偏殿时?,还以为?他是庙里的孩子?。
“我给了他最后一个机会。”
关细九让韦华昇跪在褪色的蒲团上,亲手点燃三支香。
在那间曾经专为?夭折婴孩超度的废弃偏殿里,他再次开口?
“你愿意认我当儿子?吗?”
就像二?十年前在杂货铺门口?一样,韦华昇困惑地摇头,拒绝了他。
“他认不出我了。”关细九说,“而且,他的眼神很害怕……就好像,我是什?么怪物一样。”
于是藏在僧袍下?的刀,终结了这个漫长的噩梦。
审讯室陷入寂静,供述到此结束。
“你不必为?他守灵。”莫振邦合上案卷,“他有亲生儿子?。”
关细九脸上的表情突然凝固:“什?么意思?”
“阳阳没死,被保护得很好。”祝晴站起身,微微前倾,“你说得对,韦先生永远是个了不起的爸爸。”
审讯室里突然爆发出痛苦的嚎叫。
手铐在桌沿碰撞出回响,关细九不甘心地质问?着?。
“为?什?么?”
“为?什?么我明明也可以!”
警方转身离开,最后瞥见的是一张扭曲的脸。
关细九的嘴角不受控制地抽搐着?,眼底翻涌着?令人毛骨悚然的阴毒。
他就像是一条毒蛇。
悄无?声息地钻进美好家庭,彻底侵蚀摧毁了他们的幸福。
到头来,这个加害者竟还敢质问?“为?什?么”。
而真正该追问?原因?的人,却躺在了冰冷的停尸房。
他明明什?么都没有做错,为?什?么最终落得如此下?场?
……
这一晚,警员们到家时?已过凌晨三点。
临收工前,莫振邦特许,明天B组全员都可以睡到自然醒。这个“特权”,让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
祝晴栽进柔软的被褥里,倒头就睡。
当清晨的阳光洒进加多利山别墅,盛放小?朋友还不知道自己?的好日子?又来了。
他耐着?性子?等了好久,就连早饭都吃饱,挺着?圆咕隆咚的小?肚子?,动作轻轻地溜进晴仔的房间。
“晴仔晴仔。”盛放小?朋友用肉乎乎的手指戳她的脸颊,“今天不上班吗?”
祝晴含含糊糊也不知道应了什?么,往边上翻身,腾出个空位置。
放放便立即转身“哒哒哒”跑去带了玩具,回来之后爬上床,抱着?玩具在边上自由?活动。
盛放的两只小?脚丫在半空中拍打着?节奏。
手中的汽车人模型低空“飞”着?,他自己?则滚来滚去,像一颗不安分的糯团子?。
萍姨经过时?,忍不住驻足:“大小?姐,昨晚晴晴留了纸条,说不要准备她的早餐。但少爷仔得去上学呀,要不要叫他起床?”
“迟点就迟点吧。”盛佩蓉笑着?说,“这个小?舅舅可想他外甥女了。”
这对特别的舅甥,从前“相依为?命”的时?间不长,却是在最无?依无?靠的孤独时?光里相互取暖。那是他们心底最温暖的印记,羁绊自然比寻常亲情更加深刻。
盛佩蓉的脚步声渐渐消失在走廊尽头。
她拨通了纪老师的电话,今早,小?弟可能要晚些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