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也?一样。自己的儿子,怎么可能不疼?更何况,阳阳这么讨人喜欢。”

说到这里,老?人的眼眶有?些湿润:“阳阳很乖的,每当他爸爸研发了新?玩具,第一个带给他玩。他们两公婆一起?哄着?孩子,逗他开心?。”

“你说几个月大的孩子,能玩得?明白什么呢?抱着?玩具,他就咯咯咯笑……”

“可惜这个孩子了,可怜了。”

……

有?关于韦华昇被杀一案,警方的调查工作陷入僵局。

死者和黄秋莲之间,真的是一个心?怀愧疚,一个满怀怨恨吗?但不管怎么说,至少表面看来,黄秋莲确实是与他纠葛最深的人。

到了这一步,是时?候请黄秋莲回来问话了。

在莫sir的指示下,曾咏珊和梁奇凯立即动身前往社区中心?。

与此同时?,莫振邦翻遍资料,问道:“圣心?庄园的访客记录是不是没拿回来?”

三个年轻人面面相觑。

“再跑一趟。”莫sir转向祝晴,“你跟我去。”

他们拿着?社会福利署开出的公函,再次前往新?界北区。

路上,莫振邦问道:“这起?案子,你怎么看?”

从最初依赖直觉办案,到现在逐渐步入正轨,能条理分明地?梳理案情,祝晴的进步有?目共睹。

莫振邦还记得?她好几次灵光乍现的敏锐洞察。

但这次,祝晴只是困惑地?摇摇头。

她说不上来,这个案子太?奇怪了。

“我们费尽心?思?查韦华昇和虐童案的关联,不也?是一种先入为主吗?就像是认定一个表面完美的人,就一定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祝晴正色道,“但事实上,到目前为止,所有?证据都表明韦华昇确实是个好人。疼爱弟弟、专注慈善、包容妻子、尽心?保护儿子……”

家中佣人、公司合伙人和员工、弟弟前妻,甚至那个不成?器的弟弟本人,所有?人都异口?同声地?称赞他的为人。

唯一提出不同声音的,是十年前的老?佣人,指出他偶尔太?过计较。但老?人说这话时?,语气里还带着?几分怀念,生?意?人精打细算不是很正常吗?

“十年前的虐童案,已经结案了,我不是在为黄秋莲开脱……但为什么我们的视线始终局限在这几个人身上?”祝晴突然转过头,“韦华昇被杀一案,会不会真凶根本还没进入我们的侦查范围?”

莫振邦眉峰微挑,眼底闪过一丝欣慰:“看来是把我的话听进去了。”

祝晴晃了晃笔记本。

前几天?莫sir才强调过,办案讲究证据,切忌主观臆断。

她都工工整整地?记在了本子上。

一个小?时?的车程,他们终于抵达圣心?庄园。

莫振邦还在嘀咕,出门前,黎叔又唠叨,说他总板着?脸会吓到小?朋友。

“我就是去调个访客记录。”莫sir没好气地?嘟囔,“啰里吧嗦的。”

……

警方再次来到圣心?庄园,依然是昨天?那位义工接待。

“安生?还是老?样子。”义工说,“一整天?都坐在活动室的窗边等着?韦先生?,我们担心?他,就劝他下来走走。”

“今天?天?气不错,他也?很听话,抱着?相机下来了。”

“你们看,他在那边拍午后?凝结的露珠。安静的孩子往往有?独特的视角,总能发现别人看不见的美。”

义工指了指不远处的小?径,瘦小?的男孩举着?相机,专注地?观察着?水珠。

祝晴和莫振邦驻足观望,却没有?上前打扰。

“访客记录在这边,请跟我来。”

祝晴跟着?义工走进办公室,接过对方递来的访客记录本。

她简略翻阅,几乎每周,韦华昇都要来探望儿子,有?时?候一住就是三四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