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兆麟听得直摇头:“查了这么多天,当差的还不如个三?岁小孩机灵。”

盛放立刻严肃地伸出四根肉乎乎的手指。

“哦?四岁了。”翁兆麟感?慨道?,“时间过?得真快啊……”

老板端上?叉烧饭,煎得焦黄的太阳蛋盖在顶部,蛋黄还没有完全凝固,轻轻一戳,白?花花的米饭变成黄金米饭。

盛放小朋友握着勺子,一口一口吃得认真又津津有味。

“阿John。”放放指一指桌上?的咖啡,“小心烫。”

这贴心的小模样,活脱脱就是个天使宝宝。

翁兆麟起初只是含笑?看着,渐渐地变成单手托腮,眼神越来越柔软。

他和太太商量过?好几次想要个孩子。但她总说养孩子费心,最后用“奶粉费太贵”这个理由,直接堵住他的嘴。

可?此刻看着眼前这个乖巧的孩子,他突然觉得

奶粉钱算什么?他愿意出!

就在翁兆麟脸上?堆满慈父一般的向?往笑?容时,盛放开口。

“阿John,你去打包些吃的,给大家带上?去。”

“……什么?”

“我外甥女还没吃饭呢,家乐、黎叔,咏珊也快回来了。”他掰着胖乎乎的手指头数,“还有……”

翁兆麟的笑?容瞬间凝固,嘴角慢慢拉平。

最后,他没好气地瞪了这小孩一眼,起身去点?单。

……

第二天清早,祝晴和曾咏珊准时抵达社区中心,从社区工作人员手中接过?志愿者工作牌。

两个人按要求佩戴好工作牌,整理着挂绳。

直到?离开警署之前,莫sir仍在她们耳畔叮嘱,即便警方开始怀疑黄秋莲,但尚未掌握确凿证据,必须保持低调。

活动在草坪举行。

穿过?走?廊朝着户外活动区走?去时,曾咏珊拽了拽祝晴的衣角:“你要笑?笑?,没有这么冷冰冰的志愿者啦!”

祝晴调整表情,努力牵动嘴角,结果自己?先被这生硬的笑?逗乐,嘴角翘起,眼睛微微弯着,笑?容变得真实明朗。

“对嘛。”曾咏珊满意地点?头,“就是要这么灿烂。”

活动是茶话会的形式,孩子们围坐在一起画画、吃点?心,由乐童发展中心和社区中心的工作人员引导着他们亲近自然。

这类活动通常见不到?黄秋莲的身影。

黄秋莲的案底就像是一道?屏障,将她与孩子们隔开。即便同在草坪,她也只是远远地拿着扫帚,沉默地清扫着落叶。

祝晴和曾咏珊默契地对视一眼,借着核对签到?表的由头,不动声色地靠近黄秋莲。

有关于那起虐童案的细节,她们早已烂熟于心,厚厚的案卷被翻阅过?无?数次,从中寻找蛛丝马迹。

案卷记载得很?清楚,最初审讯时,黄秋莲坚决否认所有指控。直到?邻居证词、现?场勘察报告和验伤记录形成完整的证据链,她才无?从抵赖。法庭上?,她提出的唯一请求是想见见重伤住院的孩子,但被法官以“可?能造成二次伤害”为由断然拒绝。

案件宣判后,黄秋莲在狱中提起上?诉,可?二审因没找到?新证据,最终维持原判。

时光荏苒,如今黄秋莲已经出狱一年?了。

此刻,她正安静坐在角落,与周遭的喧闹格格不入。实在很?难想象,在虐童案前,她曾是一位在讲台上?侃侃而谈的中学教师。

“需要补签一下哦。”曾咏珊递过?一张表格,语气亲切道?,“我们用来存档的。”

黄秋莲似乎没想到?会有人来对自己?说话。

她抬起头,平静地注视着她们,说道?:“我不接触孩子,只负责清扫。”

但如社工所说,黄秋莲向?来安分守己?,从不多生事端。话音落下,她还是沉默地接过?递来的笔,一笔一划签下自己?的名字。

曾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