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 男孩正不安地四?处张望,寻找那位好心人。
“你的意思是,当时除了你们祖孙俩, 还有第三个人在场?”徐家乐的笔在笔录纸上顿了一下。
“是我。”
一位短发女人走上前?来。
她手里拿着矿泉水,从包里掏出?纸巾递给男孩:“刚才去给你买了瓶水。”
“Madam,阿sir。”她出?示记者证,“我是《香江周报》的记者邓雨燕,正在做香江古庙建筑变迁的专题报道。”
“邓小姐,请详细描述发现尸体的经?过。”
邓雨燕深吸一口气:“大概是四?点五十五分,我从侧廊绕过来想查看偏殿构造。偏殿和主殿完全?不同,这?里没什么人,特?别?安静。突然?听见阿婆在尖叫,我赶紧过去帮忙。”
“起初看见有人跪着,我还以为是虔诚的香客,但很快发现不对劲。”
“哪里异常?”
“太安静了。正常香客通常会有些动作?,或者喃喃自语,但是他完全?静止。我往前?走了几步,才注意到他外套上的血迹。”
徐家乐快速记录:“有没有接触过尸体?”
“没有,怎么敢碰?我们三个人都站得远远的。”
徐家乐瞥向她空荡荡的脖颈:“没带相机吗?”
“寺庙禁止照相,之前?争取过,但没有用。”邓雨燕说,“所?以就不费事?带来了。”
这?时,殿内传来叶医生的声音。
“男性,五十岁左右,背部利器伤。”他翻开死者衣领检查,“尸斑沉积异常,死亡时间约下午三点。”
“也就是一个多小时之前?。”莫振邦盯着这?诡异的姿势,“跪姿是死后摆的?”
“不确定?。”叶医生抬起死者手腕,“看这?关节的僵直度……可能是死前?痉挛保持的姿势。”
“也就是说,可能是在跪拜时被人”莫振邦指向死者背部的伤口。
“具体情?况要等详细尸检后才能进一步确认。”叶医生说。
……
现场勘查工作?仍在紧锣密鼓地进行着。
“地面脚印完全?无法辨认。”一名警员蹲在地上,戴着手套的手指轻触香灰,“这?地方显然?很久没人打扫了,香灰积了将近半寸后,男女老少各种脚印全?都混在一起。”
另一名警员检查死者衣物:“膝盖部位的裤子上也沾满了灰尘,就连这?个蒲团、供桌都积了厚厚一层灰,看来很久没人使用过了。”
“现在完全?没有挣扎痕迹,这?是一刀毙命?”
豪仔不自觉瞥向这?废弃偏殿里的神像,搓了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
“莫sir。”梁奇凯从尸体旁直起身,手里拿着一个钱包,“死者口袋里找到身份证,叫韦华昇,这?里还有一部手提电话。”
“还是新款的。”小孙凑过来瞥了眼,“我在旺角的电器行见过,锁在展示柜里都不舍得拿出?来展示的……看来死者经?济条件不错。”
鉴证科同事?小心地将那张稚嫩笔迹的纸条封存。
“‘了不起的爸爸’……你们说这?纸条是死者的,还是过去其?他香客落下的?”
“看纸张是皱巴巴的,但是不褪色、不泛黄。”
“先带回去再说吧。”
小孙熟练地打开手提电话的通讯记录:“最后一通电话是他弟弟打来的,通讯记录显示就在今天下午两点。”
“这?手提电话应该买来不久,但是往前?翻了将近十天的通讯记录,也没见这?个弟弟来电。”
“死者死亡时间是下午三点左右,他弟弟刚好在两点给他打电话,这?么巧?”
警员们专注地收集每一处可能的证据,角落里不时传来汇报声。
不知不觉间,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在完成初步现场勘察工作?后,尸体被运往油麻地警署的临时殓房。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