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从前不?一样,如今叫盛放起床并不?费劲。

小朋友自己就能收拾利索,十分钟不?到,穿戴得齐齐整整,脸蛋挂着水珠,嘴角还沾着没擦干净的牙膏沫。

祝晴帮放放擦了擦嘴角,牵着他坐到餐桌边。

萍姨的早餐照例准备得丰盛精心?。

舅甥俩面前摆着一样的早点,并排惬意地?坐着,就连抬手拿起勺子的动作都像是复制出来一样,默契十足。

“好久没有和晴仔一起吃早饭。”

祝晴舀起一勺熬得粘稠的鸡丝粥,轻轻吹开热气。

确实,很久没有像这?样,舅甥俩安静地?吃早餐。

萍姨笑道:“前两天呢?”

那时萍姨住在疗养院陪着盛佩蓉,他们舅甥俩一起回来。

放放小朋友鼓着腮帮子告状,晴仔补觉不?起来,被他硬生?生?拽起来,迷迷糊糊往他手里塞了个面包,就把他打发上?了校车。

“晴仔肯定一转头又倒回去睡回笼觉。”他伸出肉乎乎的手指摇晃,一脸严肃,“她没有吃早餐哦!”

“萍姨。”放放扯了扯萍姨的衣角,“你要说说她的。”

萍姨笑出了声。

要是在从前,她肯定会说,自己哪里能管这?么多?。可是现在不?一样了那些小心?翼翼的界限,刻意保持的分寸感,在这?对真心?接纳她的舅甥面前,都已经?不?算数了。

“我跟她妈妈说去。”萍姨擦着手走过来。

祝晴差点被一口粥呛到,忍不?住地?笑。

真新鲜,从小没人能找家长告她的状,如今长大了,反倒能体验。

萍姨将两杯深褐色的饮品放在他们面前。

“马蹄竹蔗水加龟苓膏粉。”她说,“刚学?会的,赶紧尝尝。”

外甥女和小舅舅同时露出嫌弃表情。

盛放小朋友指向窗外:“你们快看,有小鸟!”

话音落下,他的小肉手捧起杯子,趁机倒给祝晴。

“小鸟飞那边了。”祝晴指一指另一个方?向,又面不?改色倒回去。

“讲大话!”放放的小脑袋顶她胳膊,“那边是卫生?间,没有窗户!”

“我吃完了。”祝晴抓起外套开溜,“开工。”

放放小朋友想要去把她抓回来,然而自己先被揪了回去。

“少爷仔,这?杯凉茶最清热祛湿了,你快尝尝。”

宝宝小脸埋进?杯子里,捏住鼻子:“yue”

……

会议室里,周永胜十年前的照片与现在的尸体照片并排摆在桌面上?。

岁月在他脸上?留下了痕迹,但清瘦的身形丝毫未变,就连颈侧那颗痣的位置、大小,都与旧照完全吻合。

“双胞胎?”豪仔翘起二郎腿,调侃道,“或者和林汀潮案一样,学?邝小燕整了容?”

莫振邦敲了敲面前的资料:“经?过齿科记录比对和颈间那颗痣的显微特征对比,可以确定是同一个人。”

“也就是说,十年前确实是假死。”

“但是假死的动机是什么?查过他没有巨额债务,当年和人无仇无怨的,不?像是要避开什么,甚至连保险都没买过。”

“也许一开始没打算假死,一时之?间没死成,没有再死一遍的勇气?”

“反正不?管怎么说,女演员太无辜了。她还年轻,听了导演的哄骗,以为找到真正的爱情,结果?……”

“当年殉情新闻一出,没过多?久电影上?映,这?部戏受到多?方?关注,成为经?典之?作。如果?他活着出现,这?场‘艺术殉情’就变成炒作骗局。”

黎叔冷笑:“所以他必须‘死’到底,才能让这?部电影成为永恒话题。”

会议室外,脚步声由远至近。

翁兆麟的手重重敲了两下玻璃门。

“媒体已经?抢先报道了。”他甩下一份报纸,指着版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