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看看你女儿!”

这会儿可可不在,盛佩蓉便一本正经地站在小弟这一边:“我一定好好说她。”

萍姨在后面笑得直不起腰:“少?爷仔,谁让你乱用‘独守空房’这种词啊。”

天知道小不点又是从哪部电视剧里学来的台词。

他的外甥女警告多次之后,终于狠心收了他的遥控器。

放放仰天长叹。

他的小脸上写满生无可恋:“独守空房不是一个人?守着空空房间吗?”

为什么不能说呢?

他们家晴仔,真是越来越难懂!

……

晚上七点五十分,霞光戏院门口。

斑驳破旧的霓虹灯在夜色中忽明忽暗,警戒线已经拉起,在微风中轻轻晃动。

几个路过的行人?停下脚步,探头张望,低声议论着。

“怎么这么多警察?出什么事了?”

“这家老戏院不是早就说要倒闭了吗?连海报都褪色成?那样了,居然还在营业。”

祝晴抬手将?警员证挂在胸前?,掀起警戒线,快步向放映厅走去。

曾咏珊已经到?了,转身?打了个招呼,示意她过去。

“这间戏院一共有三间放映厅。其?他两间几乎已经闲置,平时?大多是空着的。”

“出事的时?候,这间放映厅里在播《寻梦》,十几年前?的爱情片。其?实全城戏院都在搞经典重映,可唯独这家,特别冷清。”

祝晴想起电影院门口张贴的《寻梦》海报。

海报已经褪色,男女主?在雨中相拥,连拍摄手法和色调都透着岁月的痕迹。谁能想到?,这样一部唯美浪漫的老电影,竟会和命案扯上关系。

“我看过这部戏,哭得眼睛都肿了。”曾咏珊低声嘀咕,“很凄美的……以?后一看到?这部电影,就会想起命案,估计再也?没法重温了。”

“就像那首《 月光光》,再也?不敢听。”徐家乐开?着玩笑?接话。

“还闲聊?小心阿头骂人?。”豪仔走过来,朝放映厅角落抬了抬下巴,“第一个发现?尸体的人?,在那儿呢。”

清洁工钱伯正颤抖着录口供,双手不安地交握在一起。

“我以?为他只是睡着了,男人?看电影睡着是常有的事,以?前?也?经常这样,影片结束都还在打呼。我一直喊他”他回忆当时?的情景,“先生,散场了,该起来了……”

“可他怎么都不动,我推了一下才发现?……”钱伯脸色难看,“整个人?都是硬的,冰凉的……”

祝晴环顾四周。

老式影院的座椅是暗红色的绒布料,早已磨损起球,空气中飘着一股不太好闻的味道。像是汽水打翻渗透进?布料,经年累月发酵出古怪气息。

“还有其?他目击者吗?”祝晴问。

话音未落,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是程医生到?了。

程星朗拎着勘察箱跨过警戒线,身?后跟着那位熟悉的助理。他自然而?然地站到?祝晴身?旁,一边戴上橡胶手套,一边低声询问情况,声音沉稳而?清晰。

最后一排正中央的座位上,穿着黑色夹克的死者显得格外醒目。

这是一个中年男人?,微微仰着头,姿态闲适,仿佛只是沉浸于电影情节之中。只有走近细看,才发现?他的身?体早已僵硬,皮肤呈现?青白色,像是被?抽干血色。

程医生拨开?死者的眼皮。

那双眼睛早已失去焦距,瞳孔扩散。

“做清洁也?就是敷衍了事,才一个人?来看电影,什么吃的都没买,能制造多少?垃圾?当时?清洁工老伯连垃圾桶都没拿,就是进?来随便转一圈,一开?始没当回事,甚至没开?灯。”小孙压低声音说道,“结果那男人?一直坐在那里,老伯还以?为他睡得这么深,喊了几声,后来见实在叫不醒,才开?灯查看。”

“一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