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前,她还?说如?果成功了要给?我‘表彰’。”聂医生笑了起来,“我想她的意思是,给?我送面锦旗吧。”

“后来收到锦旗了吗?”

“没有,不?过没关系。那场手术非常顺利,这就是最好?的回?报。”聂医生直起身,语气里充满着自豪,“看到病人?康复,是我们?医生最大的欣慰。”

“不?过,她确实写了封感谢信。”

祝晴立即追问:“那封信还?保存着吗?”

“所有病人?的感谢信,我都珍藏着。”

聂医生蹲下身,在办公桌下放的抽屉里取出一个有些年头的铁盒。

他很快就从整齐排列的信件中,找出当年林汀潮亲手交给?他的信。

信封上工整写着几个大字

“致聂医生”。

祝晴轻轻展开信纸。

信的内容不?长?,但字里行间充满了真挚的感激。

林汀潮写道,是这些医护人?员们?,给?了她第二次生命。

信纸上有几处模糊的墨迹,应该是写信时落下的泪水。

“其实我经常觉得,世上还?是好?人?多啊。”聂医生说,“那位匿名捐献者,还?有林小姐重?获新生后感恩的心,都是这个世界美好?的证明。”

盛放小朋友托着腮,专注地?看着大人?们?交流。

他在小本子上工整地?写下“好?人?”两个字,又在旁边画了个竖起大拇指的图案。

回?到家?中,才刚过九点。

各自回?房后,祝晴坐在书桌前,反复读着那封感谢信。

这是她向聂医生“借”来的,案件结束后得还?回?去。

祝晴看着信纸上真诚感人?的字句,实在无法将写下这些感谢话语的林汀潮,与那个可能参与囚禁他人?、迷信“换命”之说的人?画上等号。

“晴仔。”

房门被轻轻推开,肉乎乎的小手抓着门,随即盛放的小脑袋探进来。

他举着一份新写的计划书,眨巴着眼睛望着她。

“晴仔晴仔,一周两节培训班,不?能再多啦。”

“饭要一口?一口?吃,学习也不?能一蹴而就,好?吗?”

祝晴:……

不?知道这小孩是从哪里学来这样高深的词汇。

“一蹴而就?”

“阿朗教我的啦。”

看来程医生得到了这位小少?爷的好?感,连称呼都变得亲昵起来。

祝晴接过他重?新制定的计划书。

比之前那份短了一些,但只要是会写的字,字迹出奇地?工整漂亮。

萍姨看得直笑:“少?爷仔真以为你?要给?他报名毛笔字班。”

孩子的字虽然工整,但笔画的轻重?缓急间能看出心情的起伏。

祝晴盯着放放稚嫩的笔迹,再转头看向桌上林汀潮三年前写给?医生的信。

“人?写字应该会有自然波动,每次力道、角度都有轻微差别才对。”

昨天在舞蹈中心时,最后是祝晴将笔录递给?林汀潮,请她签字确认。

此时,祝晴闭上眼睛。

她回?忆林汀潮昨天的签名,再与这封信的落款相对比。

她喃喃自语

依稀记得,就像复印一样,连轻重?都一模一样。

只可惜,此时她手头没有原件,无法准确比对。

盛放给?外甥女出主意:“交笔迹鉴定科。”

“没有这个科。”祝晴弹他的额头,“是交政府化验所文件鉴定组。”

放放眨眼:“哇,你?们?警署好?多职位。”

“就跟我们?茶餐厅一样。”

祝晴盯着笔迹,心底生出隐隐约约的直觉。

但是莫sir强调过,查案要凭借证据。

她将信叠好?,因调查有了新的方向,眉心舒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