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放放和?晴仔共同生活的第四个地方。
和?黄竹坑警校的鸽子笼不?同,和?富丽堂皇的半山凶宅不?同,和?他们?温馨的家也不?同,这个白色的病房充斥着消毒水的气味,给舅甥俩添了段独特的记忆。
“这种体验,最好别再有了。”
住院的日子实在乏味。
祝晴望着天花板,窗口的窗帘遮光不?好,街边亮光透进来投下光斑,在墙面?不?停游走。
盛放学着她的样子,两只手交叠在脑后。
简陋的看护床,睡着有史以来最小的一名陪护人员。
祝晴不?自觉回想起下午在赫德书院天台的惊险一幕,锁骨位置还隐隐作痛。
“盛放。”她突然开口,声音在夜色中格外清晰,“如果被人欺负,一定要告诉我。不?管在学校里发生什么,都?要跟我说。”
“好啊。”放放应得干脆。
“还有,你也不?许欺负别人。”
“没问题啦。”
这些话,在成长过程中,从来没有人对她说过。
同样地,原剧情?里最终黑化?的小反派,大概也不?曾听过这样的叮咛。
放放翻了个身,侧躺在窄小的看护床上。
没有枕头的支撑,他的小脸在手臂上压出可爱的嘟嘟肉,睫毛像是两把小扇子,扑闪的频率渐渐慢了下来。
“困了就睡吧。”祝晴放轻声音。
“晴仔晚安。”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沉入梦乡,但这一晚,他们?都?睡得格外安稳。
窗外月光笼罩着病房,守护这份安宁。
舅甥俩一夜好梦。
……
第二天清晨,病房门?被轻轻叩响。
同事们?来了一波又一波,热闹得像是在这儿开庆功宴。
第一批来的,是年轻警员们?,带着果篮和?鲜花。
曾咏珊将鲜花放在病床边,闻了一下,又捧到祝晴面?前。
“你要不?要闻一下?”
“香不?香?”
放放已经爬到了病床上,盘起小短腿,一脸了然地摇摇头。
相处这么久,咏珊还不?知道,晴仔是不?可能对着鲜花流露出惊喜表情?的
因为她是没有情?调的外甥女啦。
“本来还想给你带点?好吃的,但是不?知道有什么需要忌口的。”
“伤得重不?重?会不?会留疤?”
“伤筋动骨一百天,我爸特地煲了鲫鱼汤,给你带来了。”
“让让让,热汤到!刚炖好的,给你补补骨头。”
徐家乐的爸爸炖了鲫鱼汤,用?章鱼干提鲜味,香气四溢。豪仔特意带了他妈妈炖的田七鸡汤,强调着田七要够年份才有效。萍姨准备的,是豪华版花胶鸡,连料酒都?没有加,但她厨艺了得,鸡汤一点?腥味都?没有。
各式汤盅,摆在祝晴的床头。
都?是好心,都?要喝光光
等?大家走了,祝晴还在奋战。
放放小朋友站在边上为外甥女打气。
“还有一碗!顶住啊!”
晴仔哀怨:“真喝不?下了。”
第二批来访的,是黎叔和?莫振邦。
莫sir带来案情?的最新进展,早上翁兆麟已经向媒体通报案情?,她和?重案B组警员们?的英勇表现都?被摄像机记录了下来。
“这是立功了。”黎叔笑着说。
“林希茵那边,会怎么处理?”
“珍姐看不?过眼,早上她父母陪孩子来做补充笔录的时候,骂了他俩一顿。在学校欺负林希茵的那帮人也已经找到了,事情?会妥善解决的。”
翁兆麟是傍晚时分到访的,正?好与离开的程星朗擦肩而过。
看着这年轻法医的背影,翁sir不?禁想起三个月前祝晴刚来警署时,黎叔还给她起“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