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朗最近怎么样了?”

“工作都还顺利吧……”

这些家常问候飘过耳畔时,盛放小朋友已经开始东张西望。

要说办公室,这间更大,能放得下两张很长的?沙发,茶几还能当他的?玩具桌。

相比之下,程医生的?办公室和兆麟的?办公室又略显逊色了。

盛放小朋友的?思?路在此?刻打开。

不知道总督察的?办公室有多大?晴仔要再接再厉啊!

……

推开心理系杨教授的?办公室门,三个人的?脚步声在走廊上发出沉闷声响。

走出一段距离后,祝晴问:“你们?很熟吗?”

“杨教授认识我父母。”

程星朗笑着:“杨教授曾经常来?我家做客。”

他的?声音里,带着悠远的?怀念,语调的?尾音微微上扬,嘴角笑意温暖。

这是?是?字面意义上的?,看着他长大。

盛放小朋友每到一个新?的?地方,那双圆溜溜的?眼?睛都会?扫视四周。

此?时他正踮着脚,好奇地打量走廊两侧悬挂的?肖像,祝晴的?目光在肖像旁文字上停留,这是?对港大历任校长的?介绍。

穿过连廊,外甥女注意到,盛放小朋友频频回头?。

难道三岁小孩也?被这座学府浓重的?学术氛围感染吗?其实在原剧情中,这里也?是?小反派的?母校。只不过现?在,命运的?齿轮悄然转向,盛放心中的?理想被无限放大,一心向往着警校,希望有朝一日,自己能成为一名真正的?、光荣的?警察。

他们?沿着旋转楼梯往下走,经过一条名为“医者?仁心”的?医学长廊。

长廊的?玻璃展墙被校工擦拭得一尘不染,祝晴放慢脚步。

这是?校方为缅怀近年逝世的?医学界人士特设的?展板。

祝晴的?视线掠过神经外科荣誉教授的?照片,停留片刻,忽地转头?。

“是?不是?有点像?我父亲。”他的?语气随意,微微抬起眉,笑道,“就是?没我帅气。”

在来?的?路上,祝晴听程星朗提及他曾接受许明远的?催眠。

但是?,催眠并没有成功。她不知道许明远是?否曾挑选过男性患者?作为自己的?猎物,但很显然,程医生绝不可能入选。不管曾经背负着怎样的?伤痛,程星朗都是?向上的?,有力?量的?,始终向着阳光生长。

祝晴垂下眼?帘,想起自己抽屉里那张发黄的?港报。

在半山豪宅落成的?典礼上,盛家的?全家福里,有她父母的?合照。当时,报纸必须作为证物被档案室封存,她便在旧货市场寻找,找到那个年份、那一天的?报纸,将它买下来?。也?是?因为这样,在寻找程家那起凶杀案的?旧时报道时,祝晴才轻车熟路,直接前往黄记报刊摊。

祝晴见过盛佩蓉的?样子,她仍昏迷,但至少还活着。

她可以?触及母亲苍白却温热的?手,在母亲身旁念着那些绕口?、枯燥的?财经新?闻。

然而父亲……

祝晴只能通过港报上那张模糊的?照片,拼凑与他有关的?形象。

那是?一位深爱女儿的?父亲,直至生命最后一刻,仍在寻找孩子的?下落。

如今他的?孩子终于回家,父女俩却天人永隔。

很遗憾,晚了很多年,他们?一家人无法团圆。

祝晴沉默着,放放小朋友也?出奇地安静。

他还太小了,即便知道“死亡”这个词代表着什么,但并不真正了解它的?真正意义。

也?许有一天,盛放长大成人,他会?对着父母留下的?照片发呆,反复回想爹地妈咪还在世时给自己带来?的?记忆。

但现?在,他仍旧懵懵懂懂,只知道晴仔突然变得很难过,而自己的?肚子饿得咕咕叫。

“晴仔。”盛放拽了拽祝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