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到了,是一年前的事。”

“去年,丁盼香带着?她儿?子一起在出?租房里烧炭自杀。毕竟如果她走了,儿?子一个人没办法生活下去,不得已?才做这样的决定。”

“没选自己家,可能是因为舍不得吧……那儿?曾经留下他们?一家三口美?好的回忆。”

……

另一边,曾咏珊和豪仔来到观塘。

邓巧蓉,三十七岁,未婚。

她在疗愈会资料上填写的,是一间茶档的地址,在这儿?工作的洗碗工是包住宿的。

茶档老板不太清楚情况,叫来了领班。

领班将他们?带到茶档后面的小巷,这里就是员工们?的宿舍。

“巧蓉?她经常帮别人顶班的,上完晚班,紧接着?就上白班,就是为了多赚一点钱,给家里寄回去。”

“家里的长女?嘛,负担大,妹妹要管,弟弟也要照顾……排班表永远填满,自己连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

“懂事有什么用?”她感叹道,“活着?的时候任劳任怨,死了都?没人在意,连个烧纸的人都?没有。那些弟弟妹妹啊,真是没良心。”

领班说,她记得邓巧蓉刚死那会儿?,吓了全茶档的人一跳。

有和她相熟的洗碗工提起,她曾说过,自己是多余的。

“其实巧蓉一直都?很开朗的,那段时间却突然意志消沉,说这样的话。不过人嘛,总有想?不开的时候,阿芬还以?为她只是发发牢骚而已?。谁知?道,没过几天,她居然自杀了。”

“就在这里上吊自杀的。发现的时候,连凳子都?没踢翻。就像她这个人一样,尽量不给别人惹麻烦。”领班加快脚步,走在前面,用钥匙打开尽头?的这间宿舍,“后来,家属来领尸体,一滴眼泪都?没掉,还拉着?我们?老板要赔偿金。老板当?然不想?搭理他们?,不过这一家人太难缠了,最后老板图清净,多给他们?补了两个月工资,才把人打发走。”

屋子很小,空荡荡的,并?不显阴森诡异,两位警员只觉得悲凉。

这间宿舍,再也没有人敢住。

有关于邓巧蓉的一切遗物,家属根本就不要,老板就只能让人当?作垃圾清空。

“巧蓉看心理医生?不可能,她哪来的钱。”领班说,“每个月工资刚到手,就全给了家里。爸妈要钱买药,妹妹要上学,弟弟要结婚,全部?工资都?不够他们?花的,自己连渣都?不剩。”

问到免费心理治疗时,她回忆片刻,摇摇头?。

“不清楚,要不你?们?去问问以?前住她隔壁的阿芬。”她说着?,补充道,“不过阿芬早就已?经不在这里做了,我们?这里没有留她的号码。你?们?是警察,应该能找得到她吧?”

离开时,夕阳在地面洒下金黄色的碎光。

曾咏珊和豪仔停下脚步,再次朝着?宿舍那间小窗户望去。

房间里积了厚厚的一层灰,转眼间,邓巧蓉已?经离世整整一年。

……

走访终于有了眉目,现有的证据链显示,四名死者都?曾接触过疗愈会,而祝晴提供的电话录音也直接证实了一个关键事实,心理医生许明远非法获取疗愈会会员名单,并?刻意挑选那些孤立无援的女?性下手。

未完成的走访名单中,还剩下十九人。

每个名字背后都?可能藏着?更多不为人知?的悲剧。

一条条鲜活生命的陨落令人心痛,但既然罪恶已?经发生,警方能做的,只有更加严谨地取证、还原真相,让罪犯得到最终的制裁。

警方无法确定,这四名女?性的自杀都?与许明远有关,仍在继续追查。

但目前,对心理诱导自杀无明确法例支撑,需要累积足够的间接证据,才能实行指控。

梁奇凯从红色电话亭里出?来,坐回副驾驶。

回警署的路上,他温声道:“听?说莫sir申请了特殊问话许可,带人去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