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栋辉说,他给她?配了自己家的钥匙。
从那以后,游敏敏经?常上去给他整理屋子,洗衣服做饭。
“免费的保姆,不要白不要。”
而讽刺的是,他甚至没有记清游敏敏的名字,还以为叫什么“雯雯”、“丽丽”……直到电台灵异广播的事传得人?尽皆知,谢栋辉才知道她?死了,真正记住她?的全名。
当?被问到案发当?天的事时,他说:“那天我和阿强、阿金他们,在鸭寮街支了个折叠桌卖碟,两?大箱的CD,街坊都见到啦,不信你们去查。”
“你和死者最后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
“最后一次?就?是几天前,她?来?我家收衣服。应该是”他掐着手指数了数,“上个礼拜的事。”
谢栋辉的口供,与唱片行女店员所?说是对得上的。
那是案发前三?天的事,游敏敏上班前去他家,帮他把前一天晒在唐楼天台的衣服收回来?,将衣服叠好放进柜子里时,无意间?发现边上抽屉里的借条。
“她?知道我跟人?借钱,说什么利滚利……真是操多余的心,她?又不是我什么人?。”
那天晚上,谢栋辉当?场翻脸,把钥匙抢了回来?,说了一些难听的话,警告她?不要再纠缠。
游敏敏哭着跑走,当?天向唱片行请假,第二天再去上班,哭得眼睛又红又肿。
谢栋辉口中的死者,极度缺爱、自卑。
提起?她?,他事不关己,语气中只剩轻蔑。
“说实?话,这种女人?最没意思。长得一般,性格又闷,带她?出街我都觉得失礼。”
“整个人?阴阴沉沉的,要不是看她?好骗,谁愿意理她??”
“如果薪水很高,我倒是可以哄哄她?……但她?就?只是唱片行一个店员而已,能赚多少钱?”
谢栋辉双手撑在审讯桌上,抖着腿:“话又说回来?了,你们的意思是,她?不是被水鬼索命?”
这不是吹水辉第一次进出警署,熟悉警方的流程。
“我都不知道她?家在哪里。”吹水辉说,“她?爸妈随时回来?,真要跟她?回去,不小心碰到他们怎么办?我可没想过和她?见家长。”
吹水辉知道,这事情必须一口气解释清楚,否则接下来?警方还得三?番两?次地带自己回来?“协助调查”。
“阿sir,这种痴情女最麻烦了。我躲着她?还来?不及,怎么可能再去找她??”
“甩了就?甩了,如果不提,我早就?把她?忘了。就?算真要纠缠,也是她?纠缠我”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心虚了?”祝晴突然倾身?,“别?怕,她?今晚会亲自来?问你。”
话音落下,她?抬了抬眼,视线越过他的肩膀:“已经?来?了。”
审讯室的灯光突然闪烁。
实?在是这位madam看起?来?太冷静,这样的语气反倒显得真实?。
吹水辉感觉手臂和后颈的汗毛瞬间?就?竖了起?来?。
他撞翻椅子后退,整个人?绷得笔直,嗓子干涩:“不要胡说,那个八婆变水鬼关我什么事!”
“坐下!”黎叔猛地拍桌,厉声呵斥道。
审讯椅在地面刮出刺耳的声响,谢栋辉被按回座位。
按规定,他还要被扣留多久?吹水辉刚要问,两?位警官已经?起?身?离开。
“砰”一声,审讯室的门被关上,他独自一人?,想起?madam临走时说的话
“你猜,她?今晚会先扯你的左脚,还是右脚?”
这番话,仿佛回荡在审讯室,反复敲击他的耳膜。
吹水辉回头往后看,冷汗浸湿全身?,花衬衫贴在了后背上。
……
午饭前,祝晴和几个同事再次来?到案发现场。
西环尾角街十七号已经?被封锁,楼下的纸扎铺仍旧关着门,听说纸扎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