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医生?,报告。”
这不是这两?天?祝晴第一次来法医办公?室催促。
办公?室一角,折叠床早已经收起,程星朗的白大褂还搭在椅背上。
办公?桌上,游敏敏案件的验尸报告早已摊开。程医生?料到madam要来催,连钢笔都提前搁在报告旁边。
“水温异常。”他修长?的手指划过数据栏,“浴桶水温明显偏低,凶手肯定加了冰块。”
“呼吸道泡沫分布均匀,硅藻检验阳性,确认溺亡。”
“胃里检测出药物和大量酒精,都是死前不久服下的。”
祝晴:“也?就?是说,凶手利用药物和酒精加速她的昏迷,制造溺亡现场?”
程医生?没有正面回答,只是将报告翻至下一页。
“她嘴角的伤口里有棉质纤维,和身上浴袍材质一样?。”
“最奇怪的是,死者脚踝的尼龙绳捆绑留下的痕迹很深,是反手双环结。但是”程医生?指向两?张对比照片,“手腕的痕迹就?浅了很多。”
“剩下的就?是你们的工作了。”他合上报告。
办公?室里只剩下笔尖划过纸面的声音,祝晴垂着头,一缕碎发从耳后滑落也?浑然不觉,仍然专注地记录每一个细节。
程医生?靠在办公?桌边,耐心等待。
这位madam,就?像是学生?时?代的优等生?,连标点符号都要写得一丝不苟。
直到最后一个句点落下,她才抬起头。
“这份报告我能带走吧?”祝晴收起笔记簿,手已经捞走桌上的尸检报告。
“你等”程医生?还没来得及回答,就?见她利落转身。
Madam来去匆匆,只留下干脆的一句道别,语调的尾音却莫名轻快。
“先走了。”
“咔嗒”一声,办公?室的门被轻轻合上。
……
祝晴回刑事?调查组时?,办公?室空荡荡的,工位上还没有人,文职珍姐朝着会议室努了努嘴。
推门进去,同事?们正围在白板前分析线索。
祝晴的出现并没有引起太多注意?,但当她将尸检报告放在桌上时?,莫振邦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都不用给法医科开催办单,madam祝的面子不小。”豪仔的手指在报告封面上弹了弹。
莫sir接过报告,翻开报告,右下角印着凌晨三点的签发时?间。
显然,昨晚程医生?为了这起案子加班。
梁奇凯从案卷中?抬起头,目光落在祝晴身上。
曾经警校里那个冷冰冰的师妹,慢慢地,好像变了个人。她学会迂回,居然能从程医生?手里提前撬出这份尸检报告。他本该为她的成长?而欣慰,但不知道为什么,脑海中?总会浮现那道在操场上独自加训的身影……夕阳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倔强又孤独。
或许是他多心,这位师妹对谁都是公?事?公?办的态度,但唯独对他,除了冷淡,还有几分回避。
梁奇凯收回思绪,将另一份档案推过去:“这是游敏敏的心理咨询记录。”
莫振邦已经快速浏览完尸检报告,抬手将文件传给其他警员。
“死者胃部药物的检测结果就?是普通的抗抑郁药,和浴桶边找到的药瓶一致。”
“酒精浓度不对劲,血液里酒精的含量太高?了,至少还有两?百毫升未吸收的红酒。”
徐家乐:“借酒吞药?”
“这可不是小酌的量,也?许有人在灌她。”
曾咏珊神色一变:“是凶手!”
“至于死亡时?间。”莫振邦在白板上记录程医生?验尸报告里的信息,“胃部内容物和尸温有矛盾,但是我们那台古董仪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出结果,估计得送到化验所总部。”
曾咏珊继续翻阅自己?手中?的资料:“电台接到的那通电话,是从死者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