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童房外,萍姨终于在客厅找到了广播信号。

“听众朋友们?大家?好?,欢迎来?到这档全新的节目《阴阳》。”

“我是主持人司徒佩玲。”

收音机里,传来?悠远的海浪声?,带着一阵阵回音,像是有女?人在哼歌。

主持人压低嗓音,带着气声?说话

“今晚的《阴阳》,我们?要?和大家?讲一个湿漉漉的故事。”

“你们?有没有人试过,被水鬼拉脚?”

晚上十点了,客厅没开灯,只留了走廊一盏小灯。

萍姨被收音机里的内容吓了一跳,连忙低头换台。

祝晴注意到广播里的动静。

昨天开车时,她就听到这档节目阴恻恻的上线预告。

“是吗?”祝晴提高音量,试图盖过收音机的异响,“还有没有其?他规则?”

盛放点头,肉嘟嘟的脸蛋也跟着颤。

他很愿意和外甥女?分享在幼儿园发生的事,只是当晴仔说这是“趣事”时,宝宝用力摇头,完全没有办法赞同。

“三角形、圆形、正方形,每一个形状的积木,放在一个篮子里。”

“老师数到三,拿出三个积木……”

客厅里,收音机的节目还在继续。

萍姨想换台,但机器故障,传来?卡顿的声?音,主持人仍在说着话。

“现在我们?邀请第一位听众连线。”

“晚上好?,和大家?打一声?招呼吧。”

广播里传来?变成水声?。

流水声?混在电话杂音里,就像是清脆空灵的吟唱。

“叮咚、叮咚、叮咚……”

萍姨使劲拍了一下收音机外壳:“见?鬼了,怎么还在响?”

“主持人。”电话杂音出现女?人的声?音,“我是游敏敏,我死了。”

主持人停顿片刻,没有破坏这诡异的气氛,配合着她。

“我是游敏敏,我死了。”

电话那头的女?声?又?重复了一遍。

收音机里的声?音断断续续,沙沙作响,偶尔漏出几个阴森的词,很快又?被萍姨拍打机器的噪音盖过。

盛放小朋友正窝在被窝里专心碎碎念,显然没有留意到异样。

祝晴:“老师数到五……”

放放小朋友伸出五根手指:“拿五个积木!”

客厅广播节目的动静隐隐约约传来?

“西环尾角街17号的浴桶。”

“我死在这里。”

主持人的语气变得干涩:“游小姐,你说……你死在浴桶里?”

电话里一阵汹涌水声?,像有什么东西正从浴桶里爬出来?。

“咔”一下,通话被骤然切断。

主持人转开话筒,压低的嗓音里带着明显慌乱:“怎么和脚本对不上?”

祝晴缓缓抬眸。

偶尔飘过耳畔的声?音太模糊,她以为自己听错了,但现在,神?经不自觉绷紧。

萍姨的脚步声?截然而止。

她终于抠住接触不灵的按键,调到粤曲频道,粤剧婉转的唱腔填满整个客厅。

她低头检查收音机,自言自语:“真是撞邪……”

傍晚时分被祝晴随意丢在沙发上的BB机忽然亮起荧光。

提示音响起,萍姨浑身一颤,心头涌上不安。

她盯着闪烁的屏幕。

警署这个点call人,难道有急事?

与此同时,儿童房里的祝晴暂时压下心底疑虑。

“有这么多?项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