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
越长风经过他身边时看也?不看,只是淡声命令:“上来回?话?。”
陆行?舟默默跟在她的身后?上车,越长风在柳府里已经沐浴更衣, 穿戴整齐的身上没有留下那个?男人的污秽痕迹,也?没有可以让他细细清理的余地。他只是在软榻一旁跪坐下来,藏在衣袖下的手指躁动不安的互相捏着指尖。
他坐得够近,鼻中仿佛还能闻到女郎身上的一阵松木清香。越长风冶艳张扬, 从来不用这些清浅得快要融进四周自然?的淡雅香气;这种装模作样故作清高的味道, 当然?是属于柳府里面那个?披着矜贵外皮的小贱人。
他知道, 却不能说。水榭里的公开羞辱固然?是对柳孤城的一场调教, 同时也?是对在场众人的一个?警告。越长风在警告他, 没有她的允许,她想怎样对任何一个?人他陆行?舟都没有资格去管。
“主上。”陆行?舟沉声唤道。
越长风半躺在榻上,轻飘飘的问:“找到那老东西?了没?”
陆行?舟神色一暗。 “没有。”
在她尽情宠幸亵玩柳孤城的时候, 他早已让人探察并搜索了柳府的每一寸土地,就连柳孤城本人的院子他也?趁着两人去了浴池的时候搜过一遍, 然?而并没有任何得着。
“那你还觉得他是被人李代桃僵了吗?”
陆行?舟顿了顿,越长风的声音淡淡的没有什?么?起伏, 好像她问的是最平常不过的问题,但他却从中听出了怪责之意。
是怪他捕风捉影、多番怀疑,还是怪他处处针对的人是她的新面首?陆行?舟隐隐觉出了越长风对柳孤城和其他人之间的不同,也?许是因为那张和柳时言相似的脸,但是这人却比其他任何一人都要危险,明明是身世成谜、满口谎言的一头潜伏的狼, 她却偏偏把他放在身边,在他身上花了那么?多的时间精力,只为把人驯养成犬。
明知她未必喜欢自己的答案,但陆行?舟仍是坚定的道:“是。”
他是主上的手中剑、脚前犬,他要做的只是听从主上的命令,确保主上人身安全。主上兴之所至,或者会把他当成取悦自己的一件死物工具,但他不能表现出有一分逾越,也?不能表现出他心中妄念的十分之一。
他收敛杂念,正色道:“在柳府找不到,但使?唤得动替身暗卫的除了家主本人便只有比他地位更高的人。劫囚的事?若非柳家中人所为……便只有聚贤阁一个?可能。”
越长风“嗯”了一声,眼眸半眯,懒懒换了个?姿势,又觉得手下有些空虚,便朝脚下男人勾了勾手指。陆行?舟会意,微微挪近了些,让她把手放在自己的头上作为手靠。
越长风揉揉他梳理得一丝不苟的发顶,男人的身子僵硬不如顾锦卿的绵软,气场阴冷不像裴玄阳光暖煦,那张木然?的脸上也?没有柳孤城让支配者感到征服欲爆棚那副羞愤欲滴的表情。
可陆行?舟还是挺趁手好用的一件工具。沉默少?言,执行?力强,而且绝对忠诚。
“如果是聚贤阁所为,他们把柳家家主换了出来大概并不是为了救他,而是在他身上还有聚贤阁想要的东西?。”越长风一边在“靠手”的头上摩挲,一边说道:“所以,在本宫那好公公身上到底有什?么?值得掌控朝野的影子朝廷去劳师动众地把他换出来呢?”
陆行?舟听见“好公公”三个?字,眉头下意识的一皱。
小动作落在越长风的眼里,她却没有点?破,只是轻轻一笑,自顾自的说着:“你觉得,柳孤城会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