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2 / 2)

生活。

“你不是左仆射的亲生儿子么,堂堂柳家四郎,怎么会过着婢仆不如的生活?”

越长风一边问着,手里百无聊赖的从脚踏上拿起一条九尾散鞭,用分岔的鞭尾轻轻柔柔的扫在他的身前,看着鞭尾和肌肤接触时?男人?的毛管直竖,鞭身又有意无意的推搡拉扯着男人?上身的条条“规矩”,清脆的铃铛声伴着他止不住的战栗就像奏起了一曲愉悅的歌舞。

柳孤城紧抿着唇,似乎在用自己?全身的自制力阻止无法控制的声音溢出?唇边。越长风没有催他,也没有放过他的意思,只是高高在上的俯瞰他的挣扎。

过了似乎很久的时?间,也不知?他是在用这段时?间来压下?被挑起的情潮,还?是用这段时?间来思考如何自圆其说

“奴的母亲出?身卑贱,本来不过是主母的洗脚婢,生下?了奴是家主和主母一生的耻辱。”柳孤城嘴角微勾,扯起了一抹嘲讽的微笑,话?音淡漠得仿佛说的是别人?的故事。 “奴在柳家没有身份,不入宗牒,婢仆尚且有独立的人?格,而奴连人?也不是,不过是一个耻辱。”

“后?来,大哥死了,二哥三哥又不成气候,家主才想起奴还?有一张脸肖似大哥。”

男人?抬头与她对?视,一张俊美无俦的脸像极了曾经的京都?第一公子、高贵无双人?人?艳羡的柳家大郎,可是这个柳家精心找来的替代品过的竟是和正主有着天渊之别的人?生。

一个是家族荣耀,一个是家族耻辱,只有在荣耀殒落之后?,耻辱才会被拿出?来物尽其用。

越长风忽然觉得,她或者应该可怜一下?这个只有一张脸是像柳时?言的人?。

只是她天生同理心欠奉,想到的只有男子顶着肖似长兄那张矜贵清高的脸却被作贱、被奴役,在深可见骨的鞭打之下?被迫屈从的样子。

可惜,留下?这些鞭痕的不是自己?。

这只会让她更想折辱他,玩弄他,在他身上留下?属于自己?的痕迹。

“在长公主府,不问出?身,没有耻辱。”越长风把玩着鞭柄,冷漠无情的宣判:“你就只是本宫的奴。”

“的确,府里的下?人?婢仆、本宫在外面养的狗都?比你尊贵,但那不是因为你的生母或过去,就只是因为你有求于我。明白了吗?”

柳孤城怔怔的看着她,不知?道自己?应该觉得屈辱,还?是感到欣慰。

明明她说的是这样轻贱侮辱的话?,明明她根本不把自己?当人?看,甚至不把自己?当狗看,自己?在她的面前只是一件可以践踏取乐、取代一个死人?被她虐待玩弄的东西。

可是,她那一句不问出?身、不是耻辱,却仿佛轻轻地放下了一块他背了二十多?年的大石。

柳孤城自问已经没有把自己?当作耻辱很多年。他之所以可以如此平静地向面前的支配者覆述自己?曾经的过去,是因为他早已计算好了,既然背上的伤疤没法瞒一辈子,那还?不如由自己?去剖出?自己?深处最丑陋的过去,给她一个让她满意的故事。也是因为,相比他现在爬到的高位、所拥有的东西,那些过去实?在是微不足道。

其实在十多年前他说服家主脱离柳家,以另外一个身份爬到连所谓的亲生父亲也不得不仰他鼻息的位置;在他借着自己?曾经只配当他替身暗卫的长兄之死而一举上位,血洗自己?曾经只配做一只底层棋子的影子朝廷而成为操控一切的下?棋者时?耻辱两字,好似已经离自己?很远。

直到现在,柳孤城跪在越长风的脚下?,被她管教,被她践踏,她毫不在乎他的感受,甚至希望看到他不甘受辱的样子,却也因为说出了那样的一句话而令他第一次产生了一种被认同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