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气,只?有那?位年轻太医留意到她?的笑意远远未及眼底。
她?坐在水榭里想了很久,想得树上的枯叶都快要掉尽了,终于下了决定。
她?把木偶般的柳孤城放在膝上,玉指勾起他鬓边墨发卷在指上把玩, 修剪整齐的指甲在他的脸颊上轻轻刮着。
淡淡吩咐在暗处守着的玄武卫,“让顾锦卿每日下值后前来?看他,直到本宫回来?之前……都让他陪着吧。”
如果柳孤城变成这个?样子是因为她?剥夺了他最后的理想。
天下间还有一个?人记得他的理想,知道他真正?的人生意义。
“柳孤城,我们来?赌最后一局。”
“就赌你会不会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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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除夕,柳孤城还是没?有醒过来?。
明日就是登基大?典了,越长风直到黄昏才回到府中,看见?两抹身影肩并肩的坐在水榭之中。
顾锦卿闲适惬意的拿著书卷,正?在给坐得笔直的柳孤城讲着什么。
越长风走上前去,顾锦卿站起身来?,轻轻唤了一声“殿下”。
越长风忽略了他声音里有些过于刻意的奶声奶气,只?淡淡问:“今天给他念了什么?”
顾锦卿阖上书卷:“是江东船务的航海札记。”
“曾经有我们……聚贤阁资助的航海家出海探索,遇到了别的文明。”
“那?里的人生而平等,他们没?有皇家也没?有世家,甚至没?有朝廷;那?里的每一座城池都有叫做议会的东西,议会里的人不论出身也不问富贵贫寒,都是由?当地那?些人选举出来?。他们不以父母官自居,而是叫人民公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