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料,面前这人竟也没生气,反而与她同仇敌忾:“言娘娘不喜欢的人,那我便也不喜欢。”
“你……”言嫔有些疑惑,“慕星城那个前司后就是孟氏的人,我听单尔说,你与她颇有渊源。”
“也没多熟。”他道,“言娘娘若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吩咐。”
若是别人,听着这话肯定高兴。但言嫔不太信。她自己就是冷血无情之人,自然不信这没有来的好意,但她又看不明白纪伯宰图什么,只能含糊应下:“我知道了。”
比试开始的这天,留在芳华筑的明意遇见了主动上门来的言嫔。
大抵是多年养成的习惯,一看见她,明意还是会下意识地绷紧身子。
“娘娘来这里做什么?”她问。
言嫔特意梳妆了一番,气势威压不输从前。她轻蔑地看了她一眼,跨进门坐下:“我听人说,你在纪伯宰身边待了大半年。”
明意没答,只看着她进屋落座,依旧在门口站着。
言嫔皱眉:“哑巴了?你我就算不是母女,也总归是一族的人,尊重长辈总会吧?”
手背上青筋紧了紧,明意漠然问她:“有何指教?”
“想问问你,先前伯宰在慕星城,与孟氏到底有什么渊源。”言嫔冷笑,“单尔的话说得不清不楚,无非是想离间我们母子的感情,我要听你说一说。”
敢情是有求于她,那还这么趾高气扬?
明意翻了个白眼,出门去继续打她的软铁。
言嫔一开始还以为她出去倒茶了,等了一会儿不见人回来,跟出去一看才发现她在做别的,当即大怒:“你这是什么态度?!”
纯白的元力包裹软铁,也慢慢溢出到整个庭院。巨大的压迫感让言嫔身边几个侍女都低下了头,言嫔也终于后知后觉。
面前这人,不是当初那个能被她摆布的小姑娘了。
“好,翅膀硬了,好得很。”她犹自恼怒,“问你两句话都这般难,白养你这么多年。”
“给您换来了无数奖赏,还有家里人的高官厚禄,那怎么能是白养。”明意抬眼,“您赚得大呢。”
微微一噎,言嫔想发怒,看明意这反应又生忍下了,沉默半晌才道:“你若愿意告诉我,我可以放你离开朝阳城。”
反正她也不能留在这里,只要她在这里,所有人都会记得自己的欺君罔上之过,将来恢复后位,也无法服众。明意这个人,永不踏入朝阳才是最好的。
她这个条件明意还挺动心:“哦?你打算怎么放?”
“飞渡兽车,我有一辆小的。”她道,“只要给你,你随时可以走。”
那辆小的飞渡兽车还是某一年明意赢来的奖赏,一贯被她用来办私事,明意见过,虽然只能坐下十来人,但也堪用。
犹豫一瞬,明意放下了软铁:“纪伯宰十一岁离开奴隶场的时候,差点毒发身亡,被孟氏所救,自此便以孟氏为恩人。孟氏枉死,他一直在替孟氏报仇。”
“报仇?”言嫔皱眉。
“纪伯宰恩怨分明,不会欠人东西。孟氏于他有救命之恩,他自然会想尽办法报恩。”
言嫔死死地看着明意,这么多年了,她一撒谎她就能看出来。
明意平静地回视她:“你想让他帮你对付孟氏是不成的,他念恩,除非他真的开窍了,觉得你这个生母举足轻重,否则,他不会帮你。”
没撒谎,句句都是真话。
言嫔沉默了。
纪伯宰说为了她,连孟氏也可以对付,难道是真的肯认她这个生母了?
也对,朝阳城何其风光,比那小小慕星城可好多了,他若想留在这里,就只能认她,然后母子携手,一起富贵。
说得通,但她也要试一试才知道是不是真的。
起身出门,言嫔又回头,冷冷地看了明意一眼:“你的事我听说了一些,从前如何我不管,但以后,你莫要想再亲近伯宰,他是我朝阳城的继承人,身边的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