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不早了,快回去吧。”

扬哥儿又忍不住轻笑了一声,这回便是孟文茵瞪他也不好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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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中行走了之后,蒋明菀的心情便有些低落,家事儿也懒得管了,都交给了儿媳妇打理,自己每日不是读书便是写字,有时候还会拿出徐中行之前写的文章出来读,一点一点去感受他的思想,他的理论,好似这样,她就能离徐中行更近一些。

就这么一直到了三四月的时候,他们家终于收到了京里的来信。

徐中行被调入京中,任翰林院侍讲,兼司经局洗马。

和上一世一样,蒋明菀并没有太过惊讶,不过扬哥儿听了这个任命却很激动。

“不曾想,陛下竟然如此器重父亲。”

看着扬哥儿的神情,蒋明菀当然也能理解他的心情。

这两个职位,看着不怎么高,不过从五品罢了,但是这位置却很要紧,翰林院侍讲,讲的是经史,而宣讲的对象不是旁人,正是皇帝,乃是皇帝近臣,时时刻刻都能在皇帝跟前露脸,

至于司经局洗马,掌的却是东宫的图书文集,乃是翰林的进身之阶,接下来不是入阁拜相,就是外放封疆。

如此要紧的职位,每年大计不知道多少翰林都盯着,没想到皇帝这回竟然给了徐中行,可见他对徐中行应当十分看重。

而这事儿被扬哥儿这么一解释,家里的其他孩子们也高兴了起来,尤其是擢哥儿,昂着下巴十分骄傲:“父亲是状元出身,学问不知多深厚,担任翰林侍讲也是寻常!”

蒋明菀听了这话简直哭笑不得:“这话可别乱说,你父亲能有今日,还是多亏了天恩浩荡,你这话要是让旁人听去了,指不定人家以为你父亲轻狂。”

擢哥儿聪慧,自然也听出了蒋明菀的话外之音,急忙躬身受教,一边的扬哥儿看着弟弟难得的老实模样,也眯着眼睛笑了笑:“如今在江北,咱们家看着无人敢欺辱,但是到了京城,王公贵族数不胜数,你这性子只怕也要改一改了。”

谁知擢哥儿听了十分不服,有些不屑的看了哥哥一眼:“哥哥都行,难道我还不行?”

扬哥儿都被这小子的话给气笑了,上前敲了敲他的脑门:“好啊你,胆儿肥了,敢和哥哥这么说话了。”

擢哥儿有些不满的摸了摸自己的脑门,嘟嘟囔囔道:“还是大哥先说我的,你就放心吧,我自然知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哪还能像现在这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