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袁成壁为人诬陷入狱,可是杨言正看他才能出众,这才勉力将他保下,可是他万万没想到,这人却只是一条阴冷的毒蛇,你救了他,他却反咬你一口。

徐中行也想起了这些往事,面上有些阴沉,许久才道:“袁家父子如今只怕是也有些害怕了,毕竟皇上在日渐衰老,他们的好日子只怕也不长久了。”

蒋明菀安抚般的握住了徐中行的手:“老爷,那现在该如何?”

徐中行神色恢复了平静:“不必管他,继续做该做的事儿,只要袁成壁看着不起效果,想来就知道此计无用了,而且把持京城内外的通信也不是这么容易的,他维持不了多久。”

蒋明菀点了点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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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两人定了主意,没几日高夫人请她上门做客,蒋明菀便没有再推辞。

去了之后,蒋明菀将自家的意思浅浅的透露了一些出来。

高夫人听了之后十分高兴:“好好好,你考虑的很是,是该见一面才好,孟家也是这个意思呢,你可不知道,那位孟夫人也是个疼孩子的人。”

蒋明菀听到这话,也笑了笑:“既然如此那倒是便宜了,只是劳烦夫人两下奔波。”

高夫人又是一笑:“我奔波些倒是无妨,若是能撮合一桩好婚事,那才是大大的功德呢。”

蒋明菀抿唇一笑,看起来这位高夫人,也是个热衷做媒的。

等从高家回来,蒋明菀也是松了口气。

扬哥儿的婚事一直是她的心病,扬哥儿这孩子不开窍,徐中行看着也不怎么在意,因此她总是操心。

要说上一世的儿媳妇和扬哥儿处的也还算可以,虽然平平淡淡,但是总归没什么波澜。

可是这一世,扬哥儿的命运变了,徐中行的命运也有了些微变化,因此扬哥儿和那孩子仿佛也就这么错过了。

她记得清楚,那孩子应该是他们在明州府时,徐中行认识的当地一位大儒的孙女,当时扬哥儿郁郁不得志,那位大儒却很喜欢扬哥儿,三说两说的,就将孙女儿下嫁了。

现在想起来也都是命,这一世徐中行虽然还是认识了那位大儒,可是扬哥儿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人也没有上一世时沉稳,因此那位大儒倒是从未提起过要下嫁孙女的事儿。

想到这儿,蒋明菀也有些哭笑不得,这世上之事,有时候就是这么奇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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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六月,蒋明菀掐算着日子,该是到了蓁姐儿生产的日子了。

她心里不由有些担忧,整日里都坐立难安的,看的徐中行都觉得无奈,好声好气的哄她:“你操心什么,前儿京里送来信,不都说了这一胎胎像极好,你又操的是哪门子的心呢。”

蒋明菀皱了皱眉:“谁知道那信经了谁的手,我现在是一点都不敢信了。”

徐中行却是一笑:“放心,袁同徽现在没工夫操心这些了,你还不知道吧,袁成壁的小妾,最近竟给他生了个儿子,袁成壁十分高兴,前段时间还大宴宾客来着。”

蒋明菀都呆住了,袁成壁这都多大年纪了。

而徐中行却继续道:“若只是一个婴孩也不足为据,不过这件事放出来的信号却不一般,之前袁成壁对其他儿子都极尽忽视,只看重发妻所出的袁同徽,可是现在,他突然为了一个庶子如此大张旗鼓,你说,旁人家会怎么想?袁同徽又会怎么想?”

蒋明菀若有所思,许久才轻笑道:“老爷说的很是,看起来如今袁家父子,仿佛有了反目的迹象了。”

徐中行却摇了摇头:“袁成壁是个聪明人,不会将儿子逼到这个地步的,他这么做,应当还是敲打袁同徽,不过袁同徽怎么想就不一定了。”

蒋明菀觉得这话很有道理,同时心里那点担忧也消散了一些。

一直等到六月十五这天,蒋明菀一大早起来,就觉得心跳的有些快。

在榻上坐了一会儿这才缓过劲来。

等到用完早膳,又觉得有些心焦,仿佛隐隐有什